懷恪趕緊屈膝道:“兒臣不敢越俎代庖。”
姚佳欣擦了擦眼角的淚,接過藥碗,給四爺喂藥。
身為嫡母,這個時候,的確該由姚佳欣來分撥侍疾任務。
姚佳欣心道:不方便是其次,主如果弘旭的所殿現在但是太子的規格——弘晝還真是隨了裕妃,到處謹慎,從不超越。
懷恪點頭,又忙道:“汗阿瑪存候心,三弟白日侍疾,早晨回府安息。方纔便已經出宮了。”
懷恪忙應了一聲“是”,“多謝皇額娘體恤。”
也對,弘晝的本來的所殿已經被併入弘旭所殿了,以是弘晝冇地兒住,隻好找處所塞一塞。
弘旭點了點頭:“有皇額孃親身陪著汗阿瑪,兒子也能放心些。那兒子便帶著五哥和弟弟們去阿哥所歇著了,五哥便臨時宿在兒子處吧。”
這時候,其他分府在外的諸子也都聞訊入宮侍疾,乃至包含肥胖得一把骨頭的壽郡王弘昀,以及懷恪、元壽兩位公主,至於後宮嬪妃,姚佳欣便叮嚀她們都去抄經祈福了。在這個時候,她還是那樣謹慎眼,不肯讓彆的女人陪在四爺陛下身邊。
因而四爺陛下這一乾後代齊齊跪了安,便魚貫退出了九州清晏,各自去安息了,隻留下懷恪與姚佳欣。
都這個時候了,姚佳欣也不再勉強四爺陛下吃那些他不喜好的藥膳,晚膳都是四爺陛下最愛吃的平淡菜色。約莫是止痛藥起了功效,四爺陛下胃口尚可,吃了一碗小米粥、兩隻素餡燒麥,那道一品豆腐用了三勺,四爺陛下向來食不過三,能吃上三勺可見是很喜好這道了,其他的也都是挑著平淡的零散用了些。
姚佳欣苦笑了笑,隻得去屏風外頭,坐在那架方纔抬出去的貴妃榻上。屏風是蘇繡的,薄薄的納紗上繡了九隻錦鯉,錦鯉花色各彆,摻了金線繡成,在燭光下熠熠生輝,彷彿在悄悄閒逛。
姚佳欣忙將海棠蜜餞塞了兩枚到四爺陛下口中,又低聲讓懷恪去取溫水和牙粉,對四爺道:“漱了口,便早點睡吧。”
姚佳欣的指尖悄悄拂過那隻丹頂錦鯉,“這條錦鯉繡得活矯捷現,倒是叫我想起了坦開闊蕩的那些錦鯉。”
姚佳欣叫人端了溫水,奉侍四爺陛下服了止痛藥,半個時候後,又服下弘晝送來的藥。
胤禛聲音衰弱而幽微:“搬個屏風出去,擋一擋病氣。”
姚佳欣看了一眼衰老而倦怠的四爺陛下,“我叫人搬張榻出去,就在這兒歇著了。”
弘晝低聲道:“皇額娘,太醫說這藥有安睡的服從,汗阿瑪睡著了,會略微舒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