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懷心機,大要上和和藹氣聊了一會兒,海常在便告彆了。
卻聽那宮女道:“這是賢妃娘娘賞賜給新晉嬪妃的緞料。”
“這……”暮雲考慮了一下話語,才道:“差未幾都要意義一下。哪怕是宮裡幾位嬪主娘娘,雖手底下有針線上人,但是忙不過來的時候,調派針線局繡娘也是要給些犒賞的。”
宮女又道:“朱紫身子衰弱,寧嬪娘娘說,您不必急著去碧桐書院謝恩,儘管好生將養著便是。”
“到時候您穿在身上去給賢妃娘娘謝恩,賢妃娘娘定會歡暢的。”暮雲笑著說,說完這句,暮雲忽的發明自家朱紫神采有些不太好。暮雲脖子一縮,趕緊屈膝道:“主子這就去。”然後,就一溜煙跑得冇影兒了。
賢妃娘娘都默許了事兒,陳福豈敢不準?便毫不躊躇收了金錁子,也毫不躊躇摘下了那枚才方纔製好的“朱紫年氏”的綠頭牌。
一把年紀的總管寺人陳福掂了掂那枚金錁子,“可惜了……”
暮雲走後,年朱紫一巴掌趴在案上,咬牙切齒,賢妃!賢妃!一個個滿嘴都是賢妃!你們的主子是本朱紫還是賢妃?!
宮女應了聲“是”,“每人都是兩匹。”
一聽是賢妃所賜,年朱紫不甚歡樂,問:“四小我都有?”
海常在低下頭,小聲道:“已叫人送了二十兩銀子去。”
聽著這些話,年朱紫甚是愉悅,但是接下來的話,便叫她笑容生硬了。
可惜清瀾殿主位娘娘已經傳了話,說年朱紫抱病,叮嚀將綠頭牌撤下。若隻是寧嬪的叮嚀便罷了,寧嬪派來的首級寺人還說,他們娘娘已經稟了賢妃娘娘曉得。
年朱紫神采這纔好了些,便拿了十兩銀子交給暮雲:“奉告針線局,針腳務必精密。隻要做得好,本朱紫毫不鄙吝犒賞。”
“快坐吧。”年朱紫笑著指了指中間的繡墩。
年朱紫臉頰羞紅,嬌媚含嗔:“快去吧。”
年氏此人,真是熟諳得越久,越感覺可愛!
這時候,一個一團孩子氣的三等宮女出去,屈了屈膝蓋,用稚氣未退的稟報:“朱紫,西偏殿海常在來了。”
想著這些,年朱紫內心才舒坦了些,揚聲道:“快請出去!”
年朱紫羞怯一笑,道:“打今兒起,新人便能夠侍寢了,敬事房那邊你可辦理過了?”
海常在暗啐,去給寧嬪娘娘存候,起碼還能賜張椅子坐,到了年氏屋裡竟隻要繡墩可坐了。海常在瞥見裡頭擱著幾張南官帽椅,心下極是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