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鞭過後,烏雅氏喘著氣停手,玉硯縮在地上,瑟瑟顫栗,一雙大眼充滿了驚駭,早已不複先前的靈動。
烏雅氏寂然坐下:兒子盤桓於存亡之間,她卻隻能待在這裡,連看上一眼都不能……
“嗚……胤祚……孃的胤祚……”
一次次,一句句,說的多動聽啊,可她凡是有一點點顧及胤祚的安危,又如何會做出如許的事來!
玉硯腳步頓時一頓,咬了咬唇,還是恭恭敬敬跪了下來。
玉硯昂首,眼淚汨汨而下,流過玉白的臉頰,神采委曲,模樣動聽:“姑母……”
康熙無語,他如果站在胤祚的角度,也該感覺女人可駭了:先是六歲的時候差點被女人害死,然後最靠近的奶孃慘死在他麵前,讓他不時惡夢纏身,等閒不敢靠近女人……
康熙道:“太子妃的事,自有禮部遴選,關胤禛何事?朕更是從未傳聞,讓堂堂親王,親身去送幾個宮女的!”
“成果還真是多慮了,他娘一心機疑他和他哥哥之間的齷蹉事兒,哪有工夫體貼他的身材!你也是做孃的!你也是做孃的!”
康熙用棉帕子給他擦嘴,口中道:“人野生兒子,都是兒子給老子侍疾,朕也養兒子,成果儘服侍你了!”
坤寧宮,烏雅氏木然坐著,她擱在茶幾上的手卻難以按捺的顫抖著,手心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隻留下幾點乾枯的血漬。
烏雅氏冷冷看著她,一言不發。
真是頭疼啊!康熙也弄不清楚,到底是這個兒子天生和女人犯衝呢,還是烏雅氏的目光實在太差了!
秋嬤嬤不安道:“娘娘,奴婢請太醫來給您看看吧?”
玉硯身子顫了下,一刹時腦筋裡轉過無數個動機,想出無數套說辭,但是這香囊裡的藥,是她母親親身去配的……不是說,是家傳的秘方,絕對不會被人發明的嗎?如何會?如何會?
康熙打斷道:“朕冇問你這個,朕問你,胤禛的侍妾秋若,去哪兒了?”
“姑母!”見烏雅氏無動於衷,玉硯蒲伏向前,想像疇前一樣,抱住烏雅氏的雙腿,不想才動了一下,肩膀俄然傳來一陣劇痛,玉硯尖叫一聲,下認識的捧首,下一瞬,狠狠一鞭抽在她胳膊上,疼的她滿地打滾。
玉硯神采煞白,呐呐道:“太子殿下的心疾,十幾年也隻發作了不到三次……”
半晌後,門口傳來一聲略高的呼喊:“皇後孃娘到!”
“萬歲爺!”烏雅氏大聲打斷道:“萬歲爺,絕無此事!胤禛和胤祚兩個之間,清明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