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修遠將手從王離肩上拿下,邀王翦前去後院,那邊擺放著棋局,黑方有蠶食虎撲之勢,對比下來,白方實在孱羸,並無依托。
王翦雖身材健旺,春秋卻擺在那,為這件事犯不著來回顛簸。
若想勝,恐怕難。
不知何時雨化田竟然返來,連帶著滿府的錦衣衛,王賁目呲欲裂。
非進不成?
能被七公子特地叮嚀,絕非等閒之人,隻是……
……
“王老將軍,這裡他非進不成。”
“如何?嫌你爹老了?可貴七公子有空,老夫就叨擾了。”
嬴修遠站起家來,看似在與王府諸位開口,實則餘光撇向雨化田那邊,後者略微點頭後退幾步後,遁出院內,連帶著暗中看管的錦衣衛也被一併帶走。
倒不似久經疆場,殺出赫赫威名的將軍,更像平常百姓人家的老頑童,說得王賁半句話都接不上。
錦衣衛前不久還會商過,王離怎會不知,但……
現在卻被圍困在公子府,傳出去豈不貽笑風雅!
“七公子究竟是何人,能引得祖父這般正視。”
他唇角微揚帶著些許對勁,公子的戰略了得,不知那位用兵如神的老將是否已猜出,他們的目標本就不是王賁。
王翦抬眼望去,頓時啞語,七公子的麵龐與嬴政類似,他並非不知,但本日細瞧,何止是皮相,那不怒自威的氣勢與那位如出一轍,抬眸那瞬,彷彿瞥見當年嬴政的模樣。
愣頭青般的王離趕鴨子上架似的,被王翦給一起抓走。
隻是這位究竟是要做甚麼,將王家都算出去。
王翦放動手中的茶盞望向上方,他隻知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王翦是王家的頂梁柱,能頂住無數詭譎莫測的手腕,但王賁本人過於剛正,說白了不懂變通,在宦海明哲保身都不易,更不必提還未生長的王離。
那位風頭正盛的公子為何要找上他?
好大一盤棋。
“不知王離你可情願入錦衣衛,在內任職。”
在王翦看來,王家強將輩出,無需走傍門左道,他們的疆場在廣寬的遠方,而不是古刹朝堂。
錦衣衛,雨化田。
嬴修遠點頭,說罷站起家來走到王離身後,正在小口吃著東西的或人被嚇得一顫抖,手上的糕點冇拿穩掉在地上軲轤轉了兩圈。
隻聽劈麵傳來一陣輕笑。
見無人窺測,王翦舒展的眉心伸展開來,擺出常日裡那老頑童的模樣,順著嬴修遠的手入坐,看得中間的父子二人膽戰心驚。
突如其來的邀約讓王府內的諸位沉寂,就連王離都發覺出此中非常,用警戒的目光看向雨化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