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軻也算是明白了，本日他是說不過徐福的，因而乾脆閉了嘴。閉嘴後，他不知又想起了甚麼，俄然道：“……李信安在？”哦，又回到了最後的題目上。

“既是不懂，便勿要妄言！”荊軻厲聲斥道。

荊軻氣極，不由得打斷了他，“秦王殘暴，大家都欲取彆性命，跟我是哪國人無關。”

他對李信的執念倒是大，約莫是在李信手中栽得狠了，心中不平氣吧。

桓齮跪地苦笑不語。

荊軻更氣，“他攻打趙、燕，讓百姓墮入烽火當中，莫非不是殘暴嗎？”

徐福腦中乃至模糊還能記起，昔日曾見《史記》記錄，“太子日造門下，供太牢具，異物間進，車騎美女恣荊軻所欲，以順適其意。”

“不過笨拙之行，你倒是感覺名譽了起來。”徐福嘲笑起來，看向荊軻的目光更加鋒利。

“我未能殺你，並非我無能，也並非你秦國得天佑。隻不過是李信耍了狡計罷了。”荊軻盯著嬴政冷聲道。

徐福抬手攔了一把，“聽聞荊軻劍術極高，且留著他吧，他日龍陽君或許有興與他參議。”

“李信不在此，但寡人在此。”嬴政的口氣和徐福如出一轍的平平。

徐福模糊感覺，他的變態，彷彿與師兄尉繚口中的長年失憶有關。

荊軻聞言，反而笑了起來，“是可惜了，本來本日你們就該瞧著秦王死於我部下的。”

“你……”荊軻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嬴政敏捷便定下了他的結局。

荊軻一時候甚麼話都健忘了，掏空了肚皮，他也應不上徐福的話來，最後隻能勉強擠出二字，“……正理。”

那大夫家中為何如此惶恐，忙不迭拋清乾係？

桓齮低下頭，攏了攏袖子，跟著徐福出去了。

徐福又笑道，笑容比荊軻還要肆意上幾分，“不如我讓王上也賜你高門府邸，再贈以珠寶黃金，再賜你車馬美女。你也替王上去殺那公子成如何？”

明顯是你享用了好處，方纔感覺過意不去，遂來刺殺秦王，何必假裝義憤填膺的模樣？真覺得，死了嬴政，天下便是承平的天下，百姓便可衣食無憂，餬口充足了嗎？

“魏王多可愛，龍陽君為何不能降秦？”

“我確是不懂，你明為衛國人，現在替著燕國公子殺人，又來的哪門子的愛國情懷？如果如韓非那樣的，我還能佩服幾分，但如你如許的，可不是蠢嗎？你倒是不怕，脫手殺人不成，全族跟著遭殃。”

徐福越想越感覺荊軻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