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來風滿樓,鹹陽又要颳風暴了。他預感到了傷害,晉陽已經成了權力博弈的最火線,可謂殺機四伏,步步驚心,稍有不慎就會被風暴撕碎。但是,他越是驚駭風暴,風暴來得越快,僅僅過了一天,風暴就已經囊括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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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證據證明魏縛和一幫人發賣私鹽。”隗藏不再坦白,把所知環境詳細說了一遍。
“目標呢?”王賁詰問。
幕府司馬衝著蒙恬拱拱手,“左庶長,你看這事如何辦?”
“嗤……”那位幕府司馬嗤之以鼻,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你最好現在就擬書上奏,此去鹹陽路途悠遠,驛馬日夜奔馳,起碼也要兩天以上,比及大王的聖旨到了,三天早過了。”說到這裡他“撲哧”又吐了一口,就吐在魏縛的腳下,然後斜瞥著眼睛,鄙夷地說道,“你也不探聽探聽公子寶鼎的身份,摸摸他的背景,冒莽撞失就帶人抓他,你想乾甚麼?想害我們老將軍啦?”
這時候老將軍做出挑選很難,最後恐怕還是以河北大戰獲得勝利為前提,決定力挺公子寶鼎,並以此為契機,把三大派繫結合到一起,從而達到保護老秦人一係的目標。
馮劫、蒙恬、隗藏、琴珪、寶鼎圍坐案幾四周,個個神情莊嚴,等候王賁說話。
寶鼎真是欲哭無淚,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瞪著王離,恨不得一腳踹死他。這事鬨得?如何會變成如許?另有趙儀,她到底想乾甚麼?真的想一向留在我身邊?妖孽啊,紅顏禍水,要出事的,比現在晚,假定公子厲不是妄圖趙儀的美色,何至於鬨到流血死人的境地?最多兩位公子打一架罷了。
馮劫倒是冇想到這位公主如此標緻,見禮以後正想說幾句場麵話,誰知趙儀竟然再度施禮,並且是執弟子之禮。馮劫略感錯愣,旋即想到這位公主已經成了公子寶鼎的女人,以這類身份行弟子之禮也屬普通,隻是場合不對。
“北疆軍主力必須儘快趕赴河北。”王賁說道,“我們本是後備軍,但後備軍間隔疆場要近,不然如何及時援助?請大王馬上命令,千萬耽擱不得。”
馮劫就坐在軺車上,閉目假寐。這事他管不了了,兩邊果斷不讓步,他一個處所長官毫無體例,隻能讓大將軍王翦措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