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命令，代北騎軍出動，兩翼進犯，直殺秦軍中陣，摧毀秦軍中軍。

李牧雙目圓睜，臉頰上的肉不斷地抽搐著，強自按捺住內心的滔天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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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軍兩倍於我。”長史神采微冷，傲然說道，“李牧雪藏主力，拿代北無辜送命，試圖耗損我氣力，癡心妄圖。”

長史昂首看天，厚厚的雲層固然掩蔽了陽光，但氛圍非常悶熱，風中更有一股難聞的血腥味。

李牧神采陰沉，一言不發。

“後軍五萬人馬已經用儘。”幕府長史急得大汗淋漓。說話聲音不知不覺就進步了，“幾位將軍哀告大將軍，頓時把代北騎軍投進疆場，不然隻要任何一個戰陣給秦軍擊潰，那結果不堪假想。”

“嗤……”桓齮鼻子裡收回了一聲輕視嘲笑，“遂他的心願，攻出去，殺！”

“傳令，當場歇息。”麃公用力一揮手，“傍晚時分，我們殺出去，與趙人決一死戰。”

“前陣如何？”桓齮轉頭望向侍立一側的長史，安閒問道。

驀地，外陣傳來驚天動地的戰鼓聲，跟著號角連天，一麵麵令旗沖天而起，在風中殘虐狂舞，烈烈戰意如狂飆普通掠過疆場，掀起陣陣驚濤。

“大將軍，間隔八百步……”將軍任囂抱著令旗，站在高台頂部，放聲狂呼。

“攻……”長史仰首向天，高舉雙臂，縱聲狂吼，“大將軍令，攻……”

秦軍戰陣。桓齮擺了一個陣中陣。他曉得李牧必定要把代北騎軍放到傍晚時分，在秦軍精疲力竭之刻，策動致命一擊，以是他在戰陣當中以輜車設障，內列兩萬弓弩手，將統統的弩全數拿了出來，籌算給代北騎軍以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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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府長史思疑本身聽錯了，他瞪大雙眼，吃驚地問道：“大將軍，如果擺佈兩軍後撤，前軍就墮入了秦軍的圍殺，前軍就完了。”

戰鼓擂響了，地動山搖。號角吹響了，殺氣衝宵。

這一擊如果勝利，秦軍必然崩潰。

秦軍的喪失一樣驚人，他們在辛勝的批示下，以六萬主力與數倍於己的趙人奮戰了整整一天，但因為桓齮要儲存精銳與代北軍主力作戰，他們得不到有力援助，更貧乏兵力的彌補，終究不得不收縮戰陣，被動防備。

桓齮聽到幕府長史短促的呼喊聲，緩緩昂首，目光又一次移到華蓋的暗影上。暗影拉得很長，天氣垂垂暗淡，傍晚已經悄悄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