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渡裡頭牌花魁,哪怕是身價再高,麵貌再美,也不會被捧過三個月,這在彆的那些靠著一兩個頭牌花倌兒支撐數年乃至十餘年的北裡看來,不但僅冇法設想,更是一種暴殄天物痛心疾首的行動。
終究還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顏如玉開口突破僵局,隻見她深深施了個萬福,含笑開口道:“妾身見過薑公子、李公子、杜公子另有這兩位公子,數日不見,薑公子還是是如此風騷俶儻。”
身側婢子榕水悄悄扯了扯顧長鳳的衣衿,不幸巴巴地望著對方。
顧長鳳有幸跟著薑流等人來過東風渡幾次,每次來都是坐在一樓喝茶吃點心,趁便聽聽這一口糯軟嗓子娓娓道來的處所名曲,向來未到二三樓去過。
榕水緊緊抱著懷裡的油紙包裹,慎重點了點頭。
榕水當即轉怒為喜,拖著顧長鳳的肩膀就向茶桌走去。
顧長鳳止住腳步,冇好氣說道:“我在東陵十七年,如何不曉得另有這麼一個端方?這是鹽商後輩的端方,還是你薑家的端方?”
薑流拉住顧長鳳,在其耳邊低聲說道:“九哥兒,咱爺們曉得你不近女色,但是你可彆忘了,這小蠻子本年可要及冠了,遵循我們東陵的端方,及冠就算不結婚,也要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
薑流這才反應過來,可貴老臉一紅,一板一眼地回了一揖,低頭說道:“顏女人謬讚,這幾日父親讓我陪中原所來客商巡查鹽場,以是纔沒有過來看望顏女人。”
薑流的偶然之言,確切讓顧長鳳心機一動。
從東風渡裡出來的花倌兒感念主家恩德,在恩客床上更是大吹枕邊風,如此一來,東風渡的這塊金字招牌,天然是愈發刺眼,愈發清脆。
顧長鳳與薑流一行人來到東風渡門前之時,已經是中午三刻。
顧長鳳伸手揉了揉榕水的頭髮,輕聲笑道:“幾天不見,你又長高了一些,不過還是那般枯瘦,一日三餐還是多用一些纔是,女孩子做不來的重活累活不要勉強,東風渡裡人手多,不差你這半小我。”
薑流見狀,這才放下心來,拉著顧長鳳的手腕,猴急地朝樓梯跑去。
東陵道一向便有傳統,青樓女子稱呼有規有矩,剛入北裡還未出閣**,稱之為淸倌兒;出閣以後,謂之曰花倌兒。
在東風渡內裡,是否陪客全憑花倌兒誌願,不管客人甚麼身份,都強求不得;如果恩客有本領,能讓花倌兒分毫不收服侍一早晨,那東風渡一樣不會乾與。
顧長鳳不屑一笑:“小瘦子你是把我當作貨色賣了,還想讓我給你數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