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姝向李晚抱怨道:“你不曉得,那韓公子,的確就是隻蒼蠅,整天嗡嗡嗡,在你麵前轉個不斷!他整天就隻會吹噓甚麼王謝大派,英傑才俊,聽得人家耳朵都要起繭了,我長這麼大,還向來冇有見過這麼煩的人,真是氣死人了!”
能逼得她在初度見麵的陌生人前抱怨,這得是膩煩到了多麼的境地?
靈寶宗為器修門派,宗門內大多都是煉器師,韓昱也不例外。
三人一下就看出來了,這裡是商賈主顧雲集之地,來往買賣的數量也非常大,實在像公輸元等人纔是這場墟會真正的配角,他們買賣寶材,也多是躲在幕後與雲蕩山協商,像李晚等人本身出來浪蕩,反倒成了散客所為。
施皓光和刑同方驀地扭頭轉向李晚,把他高低打量一番,直看得李晚毛骨悚然:“兩位道友,你們何故如此看我?”
不料,林靜姝生性活潑,長輩的催促與拉攏,倒是起了反效,令她對這王謝大派來的韓公子更加的不待見,此次來到雲蕩山,為了避開同業的韓昱騷擾,更加是不吝連夜出走,家人門客來找也不肯歸去。
哪怕這極樂宮人真如傳說淫蕩貪歡,放浪不羈,又如何會看得上本身這般的人,不但以身相許,還送錢送物,決計奉迎?
施皓光見多識廣,看了一會兒,道:“那是在搭建鬥寶台!”
李晚在兩人死力勸諭之下跟著出來,聞言說道:“施道友此言大善,實在我也正有此意,隻是怕那些掌櫃和貨棧仆人惜寶,一開端不肯把好東西擺出來賣。”
天光大亮,林靜姝從入定中醒來,麵色微紅,開口道:“李晚,你真是個好人,多謝你了。”
李晚站在門口,目送著她分開。
“靜姝女人?”李晚怔了一下,眼中掠過一抹難掩的冷傲。
林靜姝道:“我現在該走了。”
施皓光道:“這個你倒不必操心,好東西不擺出來賣,莫非還等著爛在手裡不成?”
公然不出所料,一個錦衣玉冠的白衣公子正站在那邊,麵色陰沉,黑得彷彿能滴出水來。
如果其他女子如此穿戴,輕易顯得俗氣,但她年紀不大,麵貌又娟秀,卻反而相得益彰,一副明顯內心羞怯,但卻又鼓起勇氣走過來的模樣,更是如同懷春的少女見了愛郎,情難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