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底子不是熟諳的本身。
“花,花,小鳥……”那蜜斯兩根食指對在一起,然後向火線一揚:“都都飛嘍!”
小嬋隻是個丫環,六歲的時候跟著蜜斯被家主送到青雲山的莊子裡,另有管娘娘子,當然,也帶上管家。
小嬋咯咯笑道:“蜜斯你可真傻,啥都不懂。”說著拉著蜜斯的小手往前院走,也忘了方纔的傷痛一下子就好了。
管家娘子打了小嬋幾下出了氣也就算了,畢竟冇有燒死人。
被燒焦的蜜斯眼皮垂了垂,心想,心智不全?
但好歹還活著。
蜜斯學著小嬋的行動,把手指放在嘴邊吹噓噓:“真有,真有。”
管家娘子看她傻裡傻氣的咬牙痛罵:“一個傻一個呆,你們兩個剛好湊一對,能去哪?光看就能瞥見?去看看是不是又跑廚房偷吃的了。”
青雲山逢十五纔會下一次雨,管家娘子不喜好油煙味,灶台就搭在後園子的一顆大榕樹下。
那燒焦的蜜斯抿著嘴點點頭。
二人住的屋子是主院的東配房。
小嬋讓蜜斯先坐著,倒了一杯淨水給蜜斯,本身出去拎桶打水,給蜜斯重新到腳擦拭了一遍,然後找了藍底小白花的襖裙給蜜斯換上,又給蜜斯梳了兩個雙丫髻。
小嬋習覺得常,擰了擰前襟的水站起來,四顧著簡樸的院子:“蜜斯呢?蜜斯哪去了?”
她扔下燒火棍後指著小嬋:“還不扶她換洗換洗,不然早晨你們兩個都彆睡覺。”
那蜜斯就乖乖跟在她身後。
碧空如洗,陽光喜人,遠處是層巒疊翠的奇山林立,半山腰永久都有一層雲霧環繞,薄薄的,悄悄的,像是女孩超脫伸展的紗裙,靈動斑斕,醉民氣脾。
小嬋咧嘴一笑:“管家娘子打的,不疼,忍忍就好了。”
蜜斯不但心智不全,身子還不太矯捷,小嬋的腳步放的很慢。
遠遠的,小嬋瞥見一個焦了的身影坐在灶前的小杌子上,那身影纖瘦孱羸,不消問必然就是蜜斯。
驀地間,她哎呦一聲吃痛。
既然連蜜斯的話都不聽,當然不能聽她一個丫環的話,還會打她罵她,欺負她多乾活。
小嬋捂嘴一樂:“蜜斯看你傻的,是誰又忘了,你是蜜斯啊,我們家的蜜斯,無極門的大蜜斯。”
室內安排粗陋,隻要簡樸的床鋪和桌椅,桌上擺著一個掉了嘴的茶壺和四個茶杯。
“又偷懶,誰讓你在這裡睡覺的?蜜斯呢?”
火線的身影緩緩回過甚來,小嬋定睛一看,要不是暴露一排小白牙,真看不出是人臉,一片黑糊,頭髮蓬亂炸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