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辰一向在看我,對爹爹的視野如若未覺,連掃都不掃爹爹一眼。
蘇念辰身上的蘭花香氣再次幽幽然傳入我鼻間,我用力吸了兩口,滿足地閉了閉眼睛,這才問他:“你說我是你在這世上獨一的親人,那我爹爹呢?他莫非不是你的親人嗎?”
他淡淡道:“因為你是我的親人,他卻不是。”
爹爹又歎了口氣,他對蘇念辰說:“念辰,這些年……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子……”
我有些生硬地站起家,走到劈麵蘇念辰跟前,躬身一拜:“小弟慕蘭,拜見兄長。”
本來,竟是爹爹孤負了蘇念辰的孃親。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問:“她說的阿誰弟弟,是我嗎?”
他大喜,一把緊緊抱住我,頭埋在我肩窩裡,喃喃道:“我就曉得,兄弟連心,你是我在這世上獨一的親人,你必然會認我這個哥哥的!”
他對我暴露一絲和順的笑容,我不知為何俄然感覺臉皮發緊,不知該用甚麼神采迴應他,隻好轉開視野。
爹爹置於桌案上的手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透露。
作者有話要說:最愛這類哥哥寵弟弟寵得冇邊的橋段,口水……
這些話我聽在耳中,當年產生的事情已在我腦中有了一個恍惚的表麵,我心中生起一股寒意。
我直起家,想撤肘回位,但蘇念辰仍緊緊握著我的手,我昂首看他,卻見他直直盯著我,眼中波光瑩然,衝動和欣喜之情躍然臉上。
我向爹爹施禮存候,隨後坐到蘇念辰劈麵。
聞言,蘇念辰臉上神情又變得冷酷起來,他放開我的手,轉頭看向爹爹,安靜地說:“娘說過,這是她本身選的路,怨不得彆人,也冇有甚麼對得起對不起。”
我猜疑地瞅著他。
他微微一笑,伸出瑩白如玉的手指,掐了掐我的臉頰,“我是來找你的。”
他帶我坐到一旁的廊椅上,仍然緊緊牽著我的手,緩緩說道:“我自出世起就和娘相依為命,偌大的深山裡隻要我們兩人,娘不讓我出山,更不讓我見陌生人。我小的時候冇有玩伴,隻能和山裡的猴子打交道,但猴子畢竟不是人,它們不會說話,時候一長,我隻感覺有趣,並且孤傲。”
蘇念辰也站起來,悄悄托起我手臂,指尖竟有些輕微的顫抖,“蘭弟無需多禮。”
爹爹雙唇顫抖,神采青白,再也說不出話來,他寂然坐回椅中,垂下了頭。
爹爹神采愈發慘白,他囁嚅了好半晌,才問:“你們這幾年過得好嗎?你娘……她是,是如何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