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辰，慕蘭……好，很好！蘇挽來，你騙得我苦啊！”孃親淚落如雨，她再也站立不住，身子一晃，摔坐在地上。

茹珠麵色一變，支吾道：“他……他……”

孃親也邁步出去，倒是滿臉冰霜，廳中之人她看都不看一眼，直直走到主位椅子上坐下。坐下後她也不說話，眼睛死死盯著青磚空中，彷彿她的眼神是兩把刀子，能夠將地上的青磚鑿出兩個大洞來。

我急問：“他到底是誰？為甚麼他總說他是我哥哥？”

蘇念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既不還手，也不抵擋，任由我在他身上胡亂擊打。

走過紅燈高懸的朱漆長廊，顛末九曲石橋，穿過月門，便到了我的院落。院內一座兩層高的閣樓，屋簷下懸著一塊黑漆鎏金的匾額，匾中是爹爹親手題的三個大字：倚蘭院。

我冇想到孃親竟然會俄然脫手打爹爹，一時驚得呆住了，孃親猶未解恨，上前揮掌又要打，我忙撲上去抱住孃親的腰，哭著喊：“娘，彆打爹爹！你如果活力，就打蘭兒出氣！彆打爹爹！”

爹爹此時趕了過來，一把捏住孃親手腕，手上用力一按，孃親眉頭微蹙，被迫放鬆了拳頭。隻見她掌心中血肉恍惚，兩枚瓷杯碎片深深紮入肉中。

我忙說,“我是蘇慕蘭，晚萊山莊的仆人就是我爹爹。”

“……蘇念辰、蘇念辰……”孃親幾次念著這個名字，“念辰，念辰……”

我有些驚奇，“你熟諳我，”

他盯著我,秋水美目中掠過一絲波光，緋紅色的唇角微微勾起,暴露一絲奇特的笑容，“本來是你。”

茹珠歎了口氣，她擺佈看了看，見四下無人，偷偷湊到我耳邊說：“我也是聽成管家說的，他說那位辰少爺，是老爺在內裡和其他女人生的孩子！”

我一向拿眼死死瞪著蘇念辰的背影，直到他過了九曲石橋，素白的身影被夜色淹冇，我才餘怒猶存地回身回房。

爹爹被打得偏過甚去，臉上掌印猶帶血痕，他閉了閉眼，滿臉都是痛苦的神采。

爹爹邁進廳中，麵有異色，他走到這自稱是我哥哥的仙顏少年麵前，凝目諦視少年好半晌，眼中情感起伏變幻，叫我看不出他究竟是怒是喜。

啪的一聲，麵前一花，我被爹爹重重打了一個耳光。

我皺起眉頭：“爹爹憑甚麼不讓我去給孃親存候？孃親表情不好，我想體例談笑話給孃親解悶，不就能讓她表情變好了嗎？對了，茹珠姐姐，你有冇有探聽過，昨晚來莊裡的阿誰蘇念辰，到底是甚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