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是好馬,鬃毛光滑,軀乾結實而四肢苗條,腿蹄輕盈;車是香車,寬廣溫馨,車簾邊沿繡有蘭花。
“我覺得你早該認識到了,可惜。”司意蘭搖了點頭,“像你那麼呆的人,也是世所罕見了。”
宋鬱眉頭微皺:“他還小。”
宋鬱馬上瞪他:“你甚麼意義?”
司意蘭低笑:“你就那麼不想理睬我?”
“你家在那邊?家中有甚麼人?”
江湖中統統人都以為,司意蘭一身絕技已近乎神,冇有缺點。
葛奇鵬淡淡一笑,手中玄鐵劍橫於頸間,自刎而死。
宋鬱沉默。
宋鬱硬邦邦地回他:“家在藏鳳穀,家中有老父,長兄,幼弟。”
司意蘭笑得眉眼彎彎:“你家在那裡?家中有些甚麼人?”
“……是啊。”
司意蘭唇角勾起,朝宋鬱看去,宋鬱轉頭去看羅刹和弑一葦。
弑一葦收回視野,垂首回聲:“部屬在。”
宋鬱不說話,他翻開車窗錦簾,朝車後看去。
“是嗎――”司意蘭挑了挑眉,“你的兄弟既然與你一樣不喜好男人,那殤琦又為何喜好上了硃砂?”
宋鬱神采忿忿地不說話。
司意蘭昂首,秋水瀲灩的眼深深凝睇著宋鬱,他的目光如一隻和順的手,撫摩過宋鬱的額頭、眉宇、鼻尖,雙頰……
司意蘭歎了口氣:“倒是你那師弟殤琦,天真機警,風趣得緊……”
宋鬱仍舊裝冇聞聲。
司意蘭笑道:“如何不說話?殤琦不就是你口中的幼弟嗎?”
城東典當鋪早已派人備好車馬,恭恭敬敬在城外等待。
司意蘭轉轉頭,見弑一葦的眼睛仍舊盯著郭榮盛的屍身,他微微一笑:“弑一葦。”
“遭我毒手?”司意蘭苦笑,“你的話老是那麼不動聽。莫非就不能是兩情相悅,一見鐘情?”
“不謹慎殺了你的獵物,你彆活力。”
司意蘭微微一笑,眼中秋水脈脈:“你擔憂我?”
司意蘭故作驚奇:“你另有兄弟?”
宋鬱悄悄地聽著。
“你見過倚蘭殿後的泉水,也見過泉水中那方天山寒玉打造而成的混堂,並且,你還切身材驗過……那次的確是我忽視了,害你白白捱了一掌,你彆在乎。”司意蘭笑了笑,眼中有幾分孩子氣的奸刁,“你必然很奇特我為何要用天山寒玉來做混堂?”
他目光轉向司意蘭,說出最後三個字,“殺司陌。”
車中有著蘭花的淡淡香氣。
司意蘭打的甚麼主張,宋鬱一清二楚,他一進車中,便直接盤腿靠車壁而坐,眼觀鼻,鼻觀心,把司意蘭當作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