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翡不再說話,一時屋中墮入沉寂。
他對宋鬱說:“明日一早,馬上解纜,前去周暉大營。”
宋鬱手腕一轉,鋒利的劍鋒便指向了司意蘭的心口。
容翡跳下床,伸展了一下筋骨,隻覺神清目明,通體舒泰,他笑道:“舒暢!真舒暢!”
日頭東昇西落,轉眼便到亥時。
承央也擔憂天子複興聘請他入宮當太醫的動機,忙點點頭,對容翡施禮:“皇上,草民辭職。”
月光照在劍鋒上,收回冰冷刺目標白光。
宋鬱笑了笑:“年青的時候不懂,現在懂了,這的確是件功德。我若真的成為了一名武將,隻怕也會一邊欣喜於天下承平,一邊日日擦拭寶刀,空留長歎。”
“殤琦這孩子不敢扯謊,我想應當是真的。”
容翡光亮的額頭上有幾點熱汗,他氣色好到非常,肌膚白裡透紅,一雙標緻的鳳目神采熠熠。
他不記得宋鬱帶著羽林三騎前來七殺宮救他;不記得倚蘭殿中秋夜宴;不記得宋鬱揹著他趴下主峰絕壁,帶他一起逃往赤霞山。
容翡諦視著宋鬱拜彆的背影,一絲捉摸不定的光芒從他標緻的鳳目中一閃而過。
這件事讓宋鬱百思不得其解。
司意蘭淺淺一笑:“不但冇有出錯,還給我帶來了一些不測之喜。”
承央為容翡切完脈後,恭敬地拱手施禮:“恭喜皇上,紫霧青蛇的毒已經全數解開,皇上能夠無憂了。”
他此時神智已清,彷彿是第一次見到承央普通,細心地看了看承央俊雅的臉。
他不看宋鬱,也很少主動和宋鬱說話,就算說話,也是冷冷的。
等承央與司意蘭走出門,屋中便隻剩下容翡和宋鬱二人。
並且,聽容翡與司意蘭這番對話,彷彿司意蘭早已在容翡的幫忙下,獲得了“阿誰東西”。
但是,在宋鬱的影象中,自安閒翡被劫出宮這三個月來,容翡並未給過司意蘭任何“東西”啊。
承央走到床前,正要去攙扶司意蘭,司意蘭展開眼,笑道:“不必。”
宋鬱皺了皺眉:“師父真的這麼說了?”
承央一邊搖扇吹火,一邊對宋鬱說:“話說返來,你當初如何就一心想入宮當侍衛呢?我感覺你小時候也不是一個追名逐利的人。”
兩人打著啞謎,一旁的宋鬱心中不免獵奇。
莫非,早在容翡被挾製出宮之前,他就已經找到了“阿誰東西”,並把“阿誰東西”交給了司意蘭?
容翡聽完,點點頭:“辛苦你了。”
容翡哈哈大笑,他伸手拍了拍承央的肩膀:“多虧神醫妙手回春,醫術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