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恭敬地事事都先叨教衛皇後,想看甚麼歌舞,或行甚麼酒令取樂,衛皇後笑著推卻了:“本日你是壽星,凡事天然是你做主,本宮也隻是陪客。”
劉徹的這份壽禮一看就是破鈔了很多心機,世人都看得目瞪口呆,望向李妍的目光又多了幾分畏敬。李妍笑吟吟地命宮人將玉塔擺置於宴席正中間,便利世人賞識。
衛皇後悄悄地笑看著江夫人,江夫人彷彿非常遲疑地想了好一會兒,視野從我們麵上掃過,落在維姬的臉上:“我至今難忘前次夫人在席上的示情舞姿,想請夫報酬我們再跳一次。”
有些風采好的,或礙著自家夫君不敢對我無禮的,對我點頭一笑,或倉促打個號召就各自避開。
她向我欠身施禮:“冇想到你有身子了,日若曉得了,必定會很高興。這段時候我常聽日講你們的事情,很想能見你一麵,隻是我們不風雅便去看你,聽日說霍將軍把你護得很全麵,就是霍府的普通下人都難見到你。”
早上送彆霍去病後,我就搬回了紅姑處,冇有他的霍府,我住不下去,畢竟妻不妻、客不客,住在那邊麵,我究竟算甚麼人呢?
好一對敬愛的兄弟!一向淡然看著統統的我也不由笑了出來。衛皇後笑著點頭,李妍麵上雖笑著,眼睛裡卻透著冷,她身邊的侍女當即上前把劉髆從劉據身邊強抱走。我心中暗歎一聲,天家那裡來的兄弟呢?即便他們想天真爛漫,他們的母親也不會答應。
李妍甚是會享用,命人架了水車,將和冰塊浸在一起的池水引向高處,從預先搭建好的竹子裂縫處落下,淅淅瀝瀝仿若下雨。宴席就設在雨幕當中,冰雨不但將夏天的熱驅走,也平增了幾分情味,一眾女子有隔著水簾賞花的,有和女伴嬉水的,有拿了棋盤挨著水簾下棋的,另有的把葡萄生果放在水簾下冰著,時不時取用,的確是舒暢安閒。
我無法地看著紅姑,她這是在嘉獎我,欣喜陳叔嗎?隻怕讓陳叔聽著更加冇底。我現在算是犯案累累,想得一聲讚恐怕很難。
李妍低頭檢察劉髆的傷勢,待擦潔淨血後,發明隻是割了兩條口兒,她眼中的驚懼淡去,麵上卻更加顯得倉促,眼中珠淚盈盈,厲聲喝罵著乳母宮女。
席上氛圍正濃烈時,有宮人來傳旨,抬著一個檀木架,上覆著織斑斕鳳大紅緞。一座晶瑩剔透、寶光流轉的九層玉塔立在其上。如此大的整塊玉石本就希世可貴,再加上雕鏤工藝,真正人間罕見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