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側頭看向霍去病:“如果不射落天上那隻賊鳥,我們隻怕不能順利到達祁連山。”
綠草萋萋,湖麵清闊,天光雲色儘在此中。風過處,蘆葦好像輕紗,白白渺渺,起起伏伏。間或幾隻野鴨從蘆葦叢中飛出,落入湖中。淺水處另有一群仙鶴,白羽紅嘴,輕舞漫嬉。
軍醫伸手探了下小謙,朝霍去病搖點頭,我捧著小謙,心如刀割。小淘用嘴細心地替小謙理著羽毛,時而“咕咕”地鳴叫幾聲,我從冇有見過如此耐煩和順的小淘,眼淚再也止不住,一滴滴落在小謙身上,嘴裡斷斷續續地哽嚥著:“對不起,對不起”
霍去病無法地說:“太鑽牛角了,冇有你李誠也會想方設法儘快上疆場。何況男人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在報仇和苟安之間,即便明曉得是滅亡,你讓李誠再挑選一次,他仍舊會挑選報仇。”
我看不清前麵究竟產生著甚麼,隻覺滿眼都是血紅色的殘破光影,陳安康搖了我一下,笑著說:“我第一次上疆場嚇得差點兒尿褲子,我看你比我強,隻是臉煞白。”
血仍在往外湧,手卻垂垂冰冷,我抱著李誠一動不動,鮮血從我手上漫過,我的心也浸在冰冷的紅色中,這滿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趙破奴屈膝跪下:“將軍,隻是用鴿誘鷹,隻要射箭及時,鴿子不會有事。即便有甚麼差池,捐軀兩隻鴿子卻能夠竄改我們的優勢。回長安後,末將情願重金為金兄弟再尋購上好的鴿子。”
霍去病擺手讓他噤聲:“你先去整隊,一會兒籌辦解纜。”陳安康施禮後快速退下。
我沉默地看著火線,他又賠笑說了幾句,我一句話冇有說,他隻好難堪地閉上了嘴。
我昂首看了眼迴旋著的禿鷲,那隻茶隼混在群鷹中已不成辨。
當幾千隻水鳥驚叫著,俄然從水上奮力振翅衝向高空時,霍去病第一個鉤起了弓弦。
趙破奴道:“匈奴此時必定已經猜想到我們要去居延海,這一仗無可製止,打就打,我們不怕打這一仗,但是如果一向被匈奴搶得先機,卻對我們極其倒黴,末將有一計能夠射殺這隻扁毛牲口。”說著他的目光轉向我。
“李誠在那裡?我有些不放心他,待會兒到湖邊時,能夠讓他跟著我嗎?”我板著臉問。
我伸手接住他墜落的身子,手用力捂著他的心口,可鮮血仍舊不斷地冒出。陳安康大呼著:“軍醫,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