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涼州時,天已全黑,隨便找了家潔淨的堆棧投宿,我對吃住要求都很低,唯獨要堆棧給我籌辦熱水和大桶沐浴。
天已亮,路上旅人漸多。不想惹人諦視,隻好放棄我在車頂的暢意,輕巧地翻身下了車棚頂子,坐到車伕身邊。
“你瘋了?我不去隴西,我的包裹還在堆棧,另有我的小謙恭小淘,你放我下來。”我在被子裡像條蠶一樣,身子一挫一挫地想坐直了和他實際。
我吐了吐舌頭,笑道:“大伯,彆被我唬住了。實在這些對對錯錯,我本身都時而會這麼想,時而又那麼想,全冇有定論。我明天說這些話,隻因為大伯說了另一番話,我就忍不住辯白一下,如果大伯說的是我的話,我隻怕要站到另一邊去。”
我又氣又臊又怒,吼罵道:“你不要臉!”
“大伯,我們就走這條路吧!我會多加錢的。”
他覺得我冇有羞惱嗎?我因為怕激憤他而強壓下去的肝火頃刻全湧了上來:“你肯定你想讓我反應普通?你不會過後再丟一把刀過來?”
“不會。”
車伕清脆地甩了甩鞭子,大笑起來:“你這女娃看著老成,實在心性還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