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燕歌行_第四十六章 新生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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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一縷燦豔的陽光照在那棵聳峙不倒的沙棗樹上,古瑪伊奶奶老淚縱橫,用手撫摩著棗樹烏黑的老樹皮,早已哽咽不成聲,十一年了……

“我也是七歲那年和我娘千裡迢迢來長安找我爹,但是找來找去都找不到,冰天雪地,穿戴單衣,赤著腳在大街上乞食,當時候,我在這世上最恨的人就我爹。恨他為甚麼當初不帶我娘和我,為甚麼一去五年都冇有任何動靜?”

完工時,恰是那一天傍晚。

燕幕城瞳孔一縮,本來這個mm內心竟然如此恨著本身的姐姐。

因為燕幕城和藍鈴古麗要在這生她養她的處所重修故裡。

“你曉得十一年來,我們是如何過的嗎?為了迴避樓蘭王的追捕,我們每到一個村莊,就要籌辦隨時搬場,我奶奶隻能每晚睡在椅子上,因為隻要如許,她在半夜裡才氣隨時喚醒我逃脫,十一年了,我這個好姐姐渺無訊息,現在卻說她想我,你不感覺很好笑嗎?”

“大姐姐,你是在找我嗎?”

岸上有輕笑聲傳來,燕幕城淚眼昏黃望去,隻見藍鈴古麗已經在試穿他拿出來的換洗衣服,男式廣大的長衫穿在她身上,還是不能袒護她苗條的身材。

真正的藍鈴古麗,就應當是拿回裙子後掩麵羞跑的浣紗女子。

藍鈴古麗深吸一口氣,緩緩將本身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褪去,在藍色的月光下徐行走向披收回藍色清輝的孔雀河……

出人料想的是,燕幕城開口說話,冇有提到夏曼古麗一個字,他用一種油燈浸潤過的昏黃腔調說道:

“不是,夏曼古麗是樓蘭人的女豪傑,永久活在他們的影象裡。”她轉過臉看向燕幕城,“但在我內心她已經死了,從她丟棄我和奶奶那一刻她就死了。”

洗吧,就像在當時已經傳入西域的基督教的浸禮一樣,把過往的仇恨、怨念從心中完整地洗去,做一個新人。

……

……

燕幕城一愣,立即背過身。

……

藍鈴古麗不說話,含笑閉上眼,讓燕幕城親手將木馬掛在她的脖子上。

燕幕城一臉的水,現在已分不清是河水還是淚水,堵在心中一腔的哀思和不捨,冇法言語,就像二十年前在長安阿誰冰雪夜落空母親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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