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們正值妙齡,久居邊塞,何曾見過大唐這多青年才俊,忍不住偷眼幾次看顧。侍女中誠懇忠誠之人,即使神魂倒置也恪守本分,謹小慎微不留話柄;也有去處不端者,遞眉送眼,勾搭廝混,調笑不經。
高仙草不吭聲,張長弓感慨:“太殘暴了!難怪宋繼儒口口聲聲說娶妻娶賢惠。我爹則常說,女子要高嫁,男人要下娶。顧易之這門婚事有點玄乎啊!”
宋繼儒被他的歡愉傳染,煩惱一掃而光,笑問:“昨夜見過我小妹了?她向您道歉了嗎?”
張長弓收起笑容,一本端莊說:“我冇開打趣。金日公主一見你就解上麵紗,意義還不敷較著嗎?隻要你上門提親,一準承諾。”
驛丞受命籌辦了最好的客房給顧易之,房內裝潢得金碧光輝,豪侈都麗。統統吃穿用度皆為上品,又撥了十幾個黑袍侍女服侍將來的駙馬爺。吃過早膳,世人湧入顧易之房間恭賀道賀。人逢喪事精力爽,顧易之本就生得姣美,換上華貴新衣,更顯容光抖擻,聰俊風騷。他伶人出身,最善裝腔作勢,一舉手一投足都顯出一副官宦儀態。
“我冇搞錯,你即將迎娶金日公主,不是駙馬爺是甚麼。”
張長弓一看冇有韓雪兒,不免焦急,脫口而出扣問:“雪兒女人呢?”
“少來了,揚州刺史娶兒媳婦管你乞貸,你就偷著樂吧。”一個清麗的聲聲響起,不消轉頭也曉得是高仙草。她身後跟著鐵塔一樣的韓嬌嬌。
宋繼儒默不出聲,看顧易之如邪魔入了心竅,粉臉含春,與一名侍女眉來眼去打得熾熱,不免暗自擔憂。他見顧易之去茅房,趕緊跟了同去,看四下無人,奉勸說:“顧公子,銀月公主敬慕中漢文明,不吝令媛之軀下嫁,汝必要細心,謹慎端方,切休放蕩情懷,混亂宮門。公主凡是會有幾名媵妾陪嫁,規格最低也是侍女。傳聞銀月公主有一貼身侍女蘭花兒,年青貌美,有第一美人稱呼,你可大風雅方要求陪嫁過來。美色、財產不請自來,你若出乖露醜,不但到手的鴨子飛了,連我這個媒人也臉上無光。”
“鑰匙藏在鑰匙堆裡最安然。”高仙草揚眉得意地說。
張長弓兩手一攤,苦笑說:“哪門子事理?彆人娶媳婦我出錢?”
宋繼儒回到驛館,先去見顧易之,見房門緊閉,狐疑他還在熟睡,因而自顧去見張長弓。昨夜返來時,張長弓已入眠,兩人尚未見過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