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雪兒遲疑著說:“特彆是張長弓,此人交遊遍天下,與韓崇禮訂交深厚,不分好歹講義氣。我怕他會公開告訴韓崇禮逃命。”
大廳傳來的鼓譟聲深深刺痛少年的心。身邊的韓崇武沾枕即睡,鼾聲如雷,他在黑暗裡幽幽歎了口氣,展轉反側難以入眠,為韓雪兒擔憂不已。
不料女子竟然聽懂了,嬌聲答覆:“稟告駙馬爺,我是銀月公主的貼身侍女。因韓公子不熟諳下山的門路,我奉令為他帶路。昨夜我就住在這裡,便利今早服侍駙馬爺。”
韓崇武咬牙切齒,恨聲道:“我要把韓思危一家剝皮挫骨,不然難消我心頭之恨。”
韓崇文迷惑眼神看著韓雪兒,韓雪兒臉一紅,辯白說:“高仙草與他青梅竹馬,最體味他的本性。此次能從威武可汗處套出本相,也多虧他的幫手。”
顧易之忍不開口嘴流涎,心頭撞鹿。侍女如此仙顏,公主豈不更勝非常?他對這門婚事對勁極了。
“小點聲!”韓崇文責怪,指著黑袍侍女,眉開眼笑問:“猜猜這是誰?”
韓崇武扯起麵紗,恰是苦苦思唸的韓雪兒,也忍不住熱淚盈眶,哽咽說:“妹子,差點再不能相見了。”
宋繼儒說:“小妹所言極是。張長弓正因是如許的脾氣,行事八麵小巧,買賣才昌隆發財。他的行跡幾遍西域諸國,見地極是廣富,又仗義疏財,手底下一大幫能人異士,千萬不成輕覷了他。”
宋繼儒歎道:“父親為韓氏一族殫精竭慮追求福祉,至公忘我,問心無愧,卻死於凶險無私小人之手。如果不是小妹此次陰差陽錯被擄,隻怕我們永久冇法查出他的滅亡本相。”
韓崇文開口說:“我有一計。讓小妹混在銀月公主的陪嫁步隊裡,返回長安。隻要進入陽關,小妹就安然無虞了。”
顧易之自言自語:“既是孿生姐妹,大略跟金日公主差未幾吧?”
翌日淩晨,一輪紅日跳出山穀,孤峰一片清麗,白雪皚皚的王宮似白雲飄浮在天涯。林梢被初晴的陽光映照得分外透明,山腳下的公主堡城裡寒氣陣陣,街上來往行人紛繁裹緊皮襖,行色倉促。
他趁熱打鐵:“金日公主承諾,願以一半財產作為嫁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