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擒霜欣喜點頭,看宋繼儒衣衫破壞,血跡斑斑,心疼不已。問:“四個故鄉夥如何冇陪著你?”
白飛飛一向躲在門外偷聽,此時對勁洋洋跳出來,對著白彬彬扮了個鬼臉,幸災樂禍。
韓擒霜心中慚愧,麵色猶有不甘。
飛飛在旁頓腳,緊握雙拳大喊:“不乾!我這輩子都不會娶妻生子!想用女人拴住我,冇門!”
宋繼儒聞言昂首,瞥見白飛飛攙著白時雨行動盤跚走進屋來,忙起家讓座。
“你若不信,問他兒子。韓崇靖過繼給了宋士廉,改名叫宋繼儒,身上還穿帶孝哩!”
白時雨噎得說不出話來,惱羞成怒,擺佈開弓扇了本身兩耳光,算是給兩個兒子出氣。又柔聲安撫說:“彬兒彆怕。你現在如許,也不是不成救。我們去找沈神醫,他醫術高超,在北庭時曾救活無數斷胳膊少腿的傷兵,還救過你馬叔的命!他現在隱居在楚州懸壺濟世,我們的船正開去找他,他必然能治好你!”
江風帶著寒意吹拂而過,宋繼儒衣袂飄飄站立船舷旁,看四個勁裝大漢抬著白彬彬行過。二人四目相對,碰撞出狠惡的仇恨火花。白彬彬嘶聲說:“韓崇靖,我爹來了,你死定了!”
白飛飛一臉不平氣:“痛快死?想得美!黃尾蜂如何死,白彬彬就如何死!你偏疼,白彬彬追殺我十二年,你眼瞎看不見。現在我能打過他,你立馬不瞎了。”眼淚卻不爭氣地流下來。
白時雨手摸鋥亮禿頂,暴露難堪笑容,說:“啊,我的確不知。我跟彬彬分炊已有三年,相互訊息不通。真快啊,雪兒跟飛飛同年同月同日生,就比飛飛大一個時候。她快嫁人了,我們飛飛還跟個小孩子似的。霜霜,你們去長安後,托大嫂給飛飛找個好女人。大嫂的目光,一貫不錯的。”
韓擒霜攙起蒲伏在地的侄兒,捧著他的臉細心打量,又跟壁上畫像對比,眼淚如斷線珍珠:“伴計來報,我還不敢信賴,大嫂怎捨得讓你孤身出門?到現在,我還感覺像做夢一樣!靖兒,你真像你爹啊,我一見你就想起我那不幸的哥哥。他還活著的話,我和飛飛怎會落到這步地步……”
韓擒霜用手帕擦拭眼淚,暴露慘痛笑容,說:“甚麼是好?甚麼是壞?若說對我,那是掏心掏肺,無可指責。可他縱子行凶,害死我很多孃家人,對我再好有甚麼用?至於飛飛,彬彬是宗子,待在他身邊就冇分開過,縱有百般不好,萬般不是,他仍然包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