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思危屬大房頭,父親是位賬房先生,他和兄長韓思安自幼耳濡目染,均善理財。他自幼體弱多病,父母不免寵嬖了些。雖身高八尺,膀大腰圓,然脾氣自大脆弱,宇量狹小,稍有不快意就墮淚不止,外號“假女”。韓擒彘與他年紀相仿,自幼一同長大,經常庇護他免受火伴欺辱,遂成存亡莫逆之交。
韓思危冷冷道:“賤妻早有先見之明,她留在都護府,在沈大夫的藥方上加上毒藥。可汗家的巫醫配藥精美,其藥效大要壓抑住毒發,實在毒性已深切肺腑。沈大夫被矇蔽,覺得毒性已完整斷根潔淨,同意韓擒虎到城門驅逐班師而歸的軍隊。又趕上白彬彬阿誰醜八怪暗箭傷人,韓擒虎終在災害逃,死翹翹了。”
韓擒彘要的就是這話,當即說:“我讓他在蒲類當縣丞。”
“以是,尊夫人究竟是如何投毒的?”阿史那·杜平忍不住獵奇問,心肝咚咚直跳。每位汗王平生都將麵對數不儘的叛變、暗害和戰役,他不得不防。
韓擒虎微微一笑,見韓擒彘來抱懷裡的女嬰,皺眉說:“我還冇抱夠。”
他臉露紅光,墮入回想:“那日,韓擒虎在前廳宴請遠道而來的宋士廉。眾將士及長安來的大小官員濟濟一堂,世人敘倫遜讓,軒廳坐定。韓擒虎一鼓掌,役工仆婦等魚貫送菜肴上桌。美酒好菜無數,我坐在末座作陪,味同嚼蠟,數次暗摸袖裡埋冇的毒藥,苦於找不到動手機遇,隻能寄但願於賤妻。兄長韓思安同我敘話,我也心不在焉。”
韓擒虎看了一眼垂手恭立的高大娘,問:“這孩子住在哪?”
韓思危不敢辯論,獨韓擒彘矇在鼓裏為老友忿忿不平,多次向兄長討情。韓擒虎恨鐵不成鋼,曉得自家兄弟癡頑,隻得把他置於蒲類縣城任縣令,但願他無功無過安然平生。
韓擒豹抱過男嬰,答道:“是思危家的小子,叫崇禮,跟我們一起來的。傳聞思安兄不日就會隨宋大學士來龜茲,他爹孃想見見。”
家宴後,韓擒彘滿懷歉意來驛館找韓思危伉儷。韓思危得知詳情,大喜過望,連夜讓盛娘子照顧毒藥大搖大擺住進都護府。府裡高低都曉得她是管家娘子高大孃的妯娌,丈夫是韓擒彘的發小,那裡會狐疑她?何況兩個產婦,一對小兒,賀客如過江之鯽,親朋你來我去不能計數,統統人都忙得暈頭轉向,腳底板朝天,冇人重視到阿誰偷溜進書房的鬼影。
韓雪兒冷靜聆聽完阿史那·杜平的轉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