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弓贏了一百貫,連本帶利給宋繼儒四十貫,給王乙和李福各十貫,本身留下四十貫。
昏昏欲睡的李福和王乙當即來了精力--張長弓胃口不小,二兩金可買下一棟房屋了。宋繼儒曾聽汪守成誇獎張長弓是經商奇才,見他大言不慚,也想見地他的本領,便毫不躊躇承諾了。
王乙還不斷念,指著多出來的二十貫錢說:“這是我冒死取的,應當歸我。”
張長弓輕視一笑,說:“你不懂賭徒,他們不輸到一無統統決不罷休。書白癡,想不想要女人?我今晚能幫你贏七八個!”
這一起行來,李福待牲口極好,常常打尖歇息時,總親身喂料洗刷。馬匹被他照顧得皮光肉滑,膘肥體壯。張長弓看在眼裡記在心上,對李福格外信賴。
宋繼儒從速打圓場,說:“張大哥息怒,我看王兄不是這個意義……”
話音未落,一條白練空中揮動,燈火都燃燒了,四圍一片暗中。棍棒聲,慘叫聲,怒罵聲此起彼伏。混亂中,宋繼儒早揹著張長弓奪門而出,王乙跌跌撞撞跟從厥後。三人上車,李福啪啪甩了幾鞭,馬車風馳電掣消逝在夜色裡。
話音未落,王乙麵不改色從地上拾起二十貫錢,摔門而去。他租了匹驛驢,唯恐張長弓懺悔,揚鞭一揮,但見灰塵滾滾,一溜煙逃脫了。
李福欲追,張長弓一副見怪不怪神情,說:“不消!他本來就是因為冇錢纔跟著我們。現在有錢了,天然要走。”卻轉頭笑嘻嘻看著宋繼儒,說:“宋兄,我們賭一局:不出十天,王乙將再次身無分文,厚著臉皮來求我們。”
馬車行了半日,早是未牌時分,行到一個城郭,火食輳集,販子鼓譟。張長弓在金鋪把二兩黃金換成二十貫銅錢,沉甸甸掛在宋繼儒和王乙的肩頭,在二人攙扶下直奔本地最大青樓,獨留李福在門外大街上看管馬車。
晉州城西一片重巒疊嶂,一乘馬車正穿山越嶺向西而行。李福背靠藤箱坐於鋪蓋捲上,王乙則在劈麵一捆布帛上坐著。張長弓打了一個哈欠,將兩條長腿伸直架在李福肩頭儘量求得一點溫馨。他無聊地看著車轅上宋繼儒筆挺的背影,除了佩服還是佩服。
“少爺想玩,我帶你到本地最大的賭坊玩玩如何?”老鴇心花怒放,好買賣,來了個財神爺。
宋繼儒呼喊一聲,勒住車馬,轉頭吃驚問:“張大哥乞貸有何貴乾?是小弟一起上接待不周嗎?”
老鴇正中下懷,笑眯眯承諾。很快,本地賭徒都曉得從本土來了小我傻錢多的瘸子,烏泱泱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