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擒彘氣得把茶盞摔得粉碎,肝火沖沖說:“甚麼?難不成思疑到我們頭上?你是瞎子,我和二哥不在蒲類,誰會下毒?兩個不知戴德的小毛頭,我為了清查毒殺大哥的凶手,這十五年來都偶然辦理蒲類……”
韓擒豹、韓擒彘異口同聲驚問:“有這回事?”
三娘子哈哈大笑:“你們不說,但我已猜到是何人。”
“靖兒一進蒲類城,族人們就攔馬告狀,控告清閒苑逼良為娼。靖兒命令履行族規,第二日一早,就讓韓遠河率人把清閒苑的孟蕩後輩抓到宗祠問罪。當天夜裡,靖兒就中毒,病情危殆。雪兒暫期間領宗主之職,命令封閉動靜。不知怎地,族人還是曉得靖兒中毒一事,認定是縣令教唆張長弓下毒。三天後,群情澎湃,悍賊在夜裡堆積在縣衙外,嚷嚷著要見宗主。雪兒看景象不對,讓長安來的人馬都聚在縣衙,保護著靖兒,命令見人殺人,見佛殺佛。”
韓擒豹嗖地拔出寶劍,寒光四射,架在韓擒彘脖子上,冷著臉說:“三弟,你再敢如許亂髮小孩子脾氣,我就殺了你!”
宋繼儒見氛圍凝重,忙舉盅敬道:“叔父密意厚誼,靖兒銘記之心。骨肉嫡親可貴團聚,靖兒不能承歡膝下以儘孝道,謹以此杯薄酒恭祝叔父嬸孃身材金安!”
三娘子笑說:“絕望的事情臨時不提,本日務必儘歡,纔不孤負雪兒辛苦勞累備下很多美食。我等痛飲此杯!”
韓擒彘吃驚問:“為甚麼?”
三娘子咬牙切齒,仇恨說:“他爹,大哥活著時,蒲類多好啊!大哥歸天後,你單獨一人管理蒲類,族人的日子是叫花子過年,一年不如一年。我固然眼瞎,心可冇瞎。他們痛恨你,差點燒了縣衙。”
一晃疇昔十多日,在韓擒豹和張長弓的殷切期盼下,一個身姿健旺的騎手,踏著暮色,呈現在蒲類城門口。
三娘子皺眉喟歎:“不能怪兩個孩子。我曾推心置腹跟他們深談,他們夠漂亮的了,為了韓家不複興內鬨,硬生生把殺父之仇吞進肚裡。”
韓擒豹神采凝重,冷靜聆聽。很久才感喟說:“我武將出身,精於騎馬弓射,行軍兵戈,卻不善管理州府。我在龜茲與靖兒的母舅們閉門暢談,內心疙瘩已然解開。靖兒將來必走文官之路,前程不成限量。我們冇有大哥那樣的才調,起碼要替他守住蒲類的根底。”
幾人異口同聲說出答案,竟然都是遊擊將軍張吉。世人暢懷暢笑,韓雪兒羞答答低頭不語。
韓擒豹脫口而出:“悍賊定有人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