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嬌嬌和高仙草神思恍忽站在視窗,看著張長弓、布爾罕和烏爾特騎著駿馬的身影消逝在夜色中。嬌嬌帶著哭腔問:“高蜜斯,張長弓靠譜嗎?”
高仙草點頭,珠淚滾滾,哽咽說:“據韓蜜斯說,韓崇靖在家吃過夜宵後就回宗祠睡覺,不久即病發,症狀跟韓擒虎當年一模一樣……”
韓長青高舉玉牌從人群中緩轡行過,神情寂靜厲穆,厲聲說:“韓氏族人,見玉牌如見宗主,還不速速跪下!聽我號令。”
張長弓得了這句話,立即三步並做兩步,倉猝跑了過來。他方纔進房,韓嬌嬌當即在外拉上門,把住門口。
韓嬌嬌看著地上一個,床上一個,把拳頭塞進嘴裡,無聲痛哭。
那幾人忙不迭丟下巨木,捧首鼠竄,隱入人群。
李福忙禁止她,說:“這裡民風彪悍,不平王化,你一介女流怕壓不住,隻能請陳大人出麵。”
屋外號子聲、叫罵聲、兵器的撞擊聲響成一片。一根巨木正在撞擊大門,聲聲悶響聽得民氣肝陣陣悸動。
韓氏族人越聚越多,他們氣憤撞擊醉歸樓大門,嚷嚷著讓張長弓出來受死。他們聽聞風聲,韓崇靖是跟張長弓會餐後才中毒的,出於對張長弓多年巧取豪奪的氣憤,他們信賴必然是這個外族人侵犯宗主。眼看日子方纔有了盼頭,卻被人無情掐滅但願的火種,他們的氣憤可想而知。
蜜斯比少宗主峻厲!族人對韓擒虎的驚駭重新返來了。族人自發分立大街兩旁。
此時,大門敞開,陳忠頭頂兜鍪,甲冑戎裝,腰下接著一柄寶刀,鎧甲正中佩帶著一枚雙龍金徽,單槍匹馬,威風凜冽站立門前。
隻聽高仙草欣喜迴應:“嬌嬌!”她衣衫不整翻開房門,韓雪兒一閃而入。不一會兒,韓嬌嬌出門來,對探頭探腦的張長弓招手:“張公子,高蜜斯有請!”
宋繼儒被抬回內府,由韓雪兒親身關照。從長安帶來的各種靈丹靈藥都試過了,宋繼儒一向昏倒不醒,毫無轉機。韓雪兒衣帶不解,日夜等待在胞兄床前,眼淚都快流乾。她命令周到封閉動靜,然韓崇靖中毒的動靜還是漸漸分散開來。
張長弓打斷她:“沈梅清的藥方不頂用,我曉得真正的解藥在那裡。七天後,我能趕返來,韓崇靖就有救;若趕不返來,你讓韓雪兒給他籌辦後事。”
陸連續續跪倒一大片,韓祥出列,發號施令。族人分紅兩列,跑步前去清閒苑。
“韓崇靖中毒了?”張長弓驚問,抱起韓雪兒放在床上,心想:不是天大的事,韓雪兒不成能來此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