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力二人哪敢抵擋,乖乖奉上財物,目瞪口呆望著少年帶著犯人騎馬絕塵而去。
劉力聽罷,把雙手做個拉弓的姿式,大聲說:“我是做公的人,緝拿盜賊是我的本分。二十年來,我張弓催討,百發百中,未曾碰到敵手。隻怕盜賊不來,來了定叫他嚐嚐我神箭手的短長。”
劉力大驚失容,他的弓約有二十斤重,用儘平生之力才氣扯滿,到這少年手中卻如玩耍普通。那犯人是裡手,當即大聲獎飾說:“老弟神力,漢李廣也不過如此!”
張長弓說:“宋兄,我看這些都是淺顯人,你三拳兩腳打發了。”
二人喪失朝廷要犯,隻得拿出多年積累的家事賠付脫罪。劉力自此清算了威風,辭去衙門的差事,就和老妻在村郊開酒鋪,賣酒謀生,再不去張弓挾矢,再不提昔日之事。村霸史二郎自幼從江湖師父學得些小槍棒在身,恃強淩弱,凡村裡買賣,都要加利送閒錢給他。劉力隻需三兩拳便可打趴史二郎,可他甘願把辛苦掙得的心血錢交予史二郎,卻再不肯展露真工夫。
王乙陪笑說:“老爺,講定好的五十文銅錢,您家大業大,五十文那裡放在眼裡?您便不幸不幸我們,賞與小的……”
宋繼儒從未與這等無恥之人打過交道,氣得說不出話來。
劉力和同事嚇得跳起來,抽出腰間兵器與少年對峙。少年雙手拿弓半數,悄悄鬆鬆把弓折斷,又徒手掰斷犯人所戴七斤半鐵葉桎梏,擺佈手各持一半,往劉力二人身上一掃。饒是粗強大漢,也經不得千鈞之重,擦著便倒在泥地上,轉動不得。
強龍難壓地頭蛇,四人隻得忍氣吞聲,氣呼呼地回到劉力的酒坊。
世人聽後唏噓不已。宋繼儒麵色如常,心肝撲十足亂跳,知那神力少年必是白飛飛。他離開父母束縛,一起儘情妄為,究竟想乾甚麼?莫非腦筋俄然轉彎,要陪本身去蒲類?但是他為甚麼要痛毆經驗史二郎,還莫名其妙勒令史二郎來難堪本身?
喪事結束,幾人向管家告彆,討要人為。管家變色痛罵:“你們四人在莊上白吃白睡,我冇問你們要錢就算了,你們竟然厚著臉皮要人為?速速拜彆,被我家公子曉得,爾等性命難保!”
劉力見他個頭不高,生得肥胖,不把他放在眼裡,大刺刺地坐在他身邊。少年見他肩上挎著弓箭,又見押著戴枷的犯人,知他是捕快,恭恭敬敬問道:“傳聞有位名叫劉力的神箭手,平生捕盜無數,您可熟諳他?”
宋繼儒想破頭,愣是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