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沛單騎挺進敵陣，左衝右突，一人殺死數百人。突厥軍慌亂中相互踩踏，白時雨帶領唐軍從側翼攻擊，突厥軍大敗。湯沛站在屍山頂端，刀鋒垂地彙成血溪。黃沙漫漫，落日從背後給他的表麵鍍上金邊，血珠在他甲冑的鱗片上搖搖欲墜，威風凜冽如同天神。他見敵軍敗走，馳馬要追，白時雨揮刀腰斬一名敵兵，製止說：“父帥有命，窮寇莫追！”

“不算數，是你的寶劍贏了，不是你贏了。”湯沛聲嘶力竭耍起惡棍。

屈刺身邊的親兵看到了長生難忘的畫麵：主帥端坐在馬鞍上的身子，俄然重新顱到屁股裂成兩半，臟器滑出腹腔，血霧騰起三丈高。他胯下的戰馬吃驚，嘶聲長鳴，拖著殘軀在突厥軍隊裡疾走。

湯沛瞪著白飛飛，喘著粗氣，無法又憤恚。白飛飛對他們瞭如指掌，可他們對宋繼儒隻知外相，還逗留在其五歲時候。湯沛看著白飛飛嘴角掛著的滑頭笑容，內心有些發怵。他年青時身經百戰，凶悍非常。兵敗淪為盜賊後，看前程迷茫，因而自甘出錯，沉淪酒色，已被掏空身子。加上年事漸長，氣血兩虛，麵對氣勢如虹的宋繼儒天賦就輸了三分。

突厥人夙來見利即前，知難便走，勝止求財，敗無慚色。見主帥慘死，軍心渙散，個人後退，去如絕弦。

“馬糞，你要乾甚麼？”

突厥的鐵蹄聲震得城牆上的黃土簌簌落下，湯沛卻連眼皮都冇眨一下，陌刀自下而上斜撩，打頭陣的馬隊乃至冇能看清刀光，馬首與人身在半空裂作四段，滾燙的血珠濺在湯沛的玄鐵甲上滋滋作響。陌刀正在往下淌血，湯沛一眼發明二十步外督戰的敵軍主將屈刺。

宋繼儒收起寶劍，朗聲說：“你輸了。”

郭子儀作為大唐第一名武狀元，對同是武狀元的後輩韓擒虎非常賞識。他受命前來安定白時雨等人的兵變，甫一交兵，發明這幫人皆有勇無謀，毫無兵法可言，不免奇特，因而陣前扳談。得知世人傲慢，忍不住出言諷刺。

佛殿俄然溫馨得能聞聲血滴從刀尖墜落的聲音。

白時雨聞之大喜，曰：“我也正有同感。此天賜我等建功立業也。”

白飛飛所說乃湯沛最負盛名之戰。

“不要叫我馬糞，我叫馬肅，嚴厲的肅，字子敬。”馬肅說著，手裡雙刀揮動，劈砍有聲，矯捷多變。

提起舊事，湯沛百感交集。昔日崢嶸光陰，本身是何其榮光，堂堂大唐戍邊豪傑，為何卻落得現在的了局？他的麵前閃現出郭子儀的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