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禮!失禮!”白雪拖長了聲音。
高仙草對白雪愛不釋手,問:“它會下棋嗎?”
張長弓冇這份雅興,隻因高仙芝和張吉經常在此落腳,這些都是為他們籌辦的。張長弓隻對一件事感興趣。他扭動屋梁上的構造,書架挪動,暴露暗門。他進入密室,內有奧妙管道通向二樓客房,客房裡的統統聲響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他把耳朵緊貼一根管子,管子上寫著“定州”二字,乃是顧易之和宋繼儒的房間。宋繼儒正在考查顧易之學業。顧易之笨頭笨腦,宋繼儒翻來覆去幾次講授,他仍懵懵懂懂。張長弓聽得不耐煩,轉而竊聽“恒州”,這是陳忠和李福的房間。
張長弓不依不饒:“我冇跟它計算,我隻跟你計算。好好的鳥兒,你如何教它罵人?”
世人驚詫半晌,發作出陣陣轟笑。
高仙草欣喜萬分,從桌上抓了把瓜子餵它。隻見它兩喙快速開合,舌頭一頂,瓜殼掉落,瓜仁吞進腹內,行動行雲流水,半晌工夫,地上灑落一層瓜殼。
白雪昂著脖子,頓挫頓挫吟道:“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端交。”
白鸚鵡瞥見救星,大呼:“哥哥救我!哥哥救我!”
高仙草名滿天下,陳忠敬慕已久,哀告與她對弈。二人連下三局,陳忠被殺得丟盔棄甲,潰不成軍。白雪站立一旁,興趣索然,閉著眼睛打盹。
白雪大喊:“好的,哥哥。”
張長弓鬆開手,鸚鵡撲騰著翅膀,飛到宋繼儒肩頭,用腦袋摩挲他的臉頰,密切非常,輕喚:“哥哥!哥哥!”
高仙草氣得頓腳,說:“不是我教的,我乾嗎要認?”
此時夜深人靜,世人路途怠倦,各回房歇息。
世人吐舌讚歎:“精怪啊,瓜子磕得比人都快!”
世人又笑。
高仙草撅著嘴,眼淚汪汪說:“讓它陪我幾天,見到你mm後,再還給你家。”
“癩蛤蟆!”她身後一人聲嘶力竭大喊,聲音甚是奇特。
高仙草從身後取出一隻白鸚鵡,鸚鵡點頭晃腦,爪子鉤住她的衣服,攀附而上站立肩頭,清脆喊道:“癩蛤蟆,張長弓。”
白雪痛罵:“張長弓,癩蛤蟆。”
幾人灰塵滿麵,卸下行囊沐浴換衣。伴計用屏風隔出雅間,備好美酒好菜,靜待世人退席。宋繼儒和陳忠謙恭好禮,相互謙讓坐位尊卑。陳忠用力拉著宋繼儒胳膊,非要他坐上位。宋繼儒極力推委,後退時胳膊甩脫,撞擊顧易之鼻梁,鮮血頓時汩汩而出。直到這時,陳忠和宋繼儒的爭論才停歇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