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我粗聲粗氣的說：“厥後啊，寺廟裡多了尊持刀菩薩，香客們都說那麵相像極了當年捂著腦袋還對峙付錢的悟能和尚。”

白飛飛笑著說：“打的就是你，誰讓你比我都雅！”咚咚兩拳疾如風，王乙眼冒金星，四仰八叉跌倒在地，臉上多了兩個黑眼圈。

白時雨坐在上位，大聲問：“師弟們都到齊了嗎？”

白飛飛附耳宋繼儒釋道：“阿誰乾癟的老頭就是賈勰，一肚子壞水，工夫卻不弱，你要謹慎應對。”

馬肅開打趣說：“是不是嫂子又給師兄生了個胖小子？”

昔日，宋婉兒幫手夫君韓擒虎管理邊陲，對將士們噓寒問暖，贈衣送藥，好像母親普通。將士們戀慕她，把她比作春季的陽光，尊稱她為春暉夫人。馬肅曾經中了突厥人的毒箭而生命垂死，是宋婉兒千方百計請來神醫沈梅清大夫，救了他的性命。

席間世人神采各彆，有人羞慚，有人驚駭，有人麵露殺機，有人悲喜交集。

有人驚呼：“父……父帥！”一隻酒杯掉落地上，摔得粉碎。

房間裡，已備下一桌豐厚的酒筵，小火爐熱氣騰騰，肉香四溢。三人狼吞虎嚥，燙得舌頭打轉，忙不迭一口吞下差點噎死。王乙雙手各執一雞腿，滿嘴油脂，含混不清地說：“如果每天都是如許的日子，我甘願做強盜。”

世人大笑。白時雨說：“我倒想多生幾個，可惜你嫂子肚子不爭氣。如果早幾年找到她，或許還能再添幾個。”

世人臉有愧色，紛繁低頭。馬肅見他身上孝服，顫聲問：“春暉夫人歸天了嗎？”

說到這裡，張長弓杜口不言。李福焦急地問：“厥後呢？”院子裡世人轟笑。

“你這個殺千刀的，不要扳連我們！”王乙低聲怒罵，與李福一起來拖張長弓。兩人剛到張長弓腳邊，張長弓俄然翻身坐起，以手為刃，擊打二人脖頸。二人當即暈倒在張長弓身邊。張長弓笑笑，自語道：“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酒過三巡，賓主儘歡。

賈勰撚撚頜下的山羊髯毛，拈酸妒忌：“大師兄，您當年對我姐姐，可冇這麼好。”

白時雨大手一揮，說：“自家兄弟，客氣甚麼？快入坐。”世人遵循長幼尊卑順次入坐。白時雨率先執刀，切開烤全羊。肉質鮮嫩，醇厚多汁。世人方紛繁割肉咀嚼，感慨說：“有點回紇烤全羊的味道，可惜冇蒲類的大尾羊肥美。我們兄弟有多少年冇吃過那樣的肥羊了，真讓人記唸啊！”

張長弓在李福耳畔低語：“甚麼世道，強盜都成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