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頭裹紗布,淤青未消,眉眼含笑,合不攏嘴。鶯兒一襲極新黃衫,散去愁雲,明豔照人。世人打鬨謔戲,席間,韓長青提起當年老鬼醉酒誤事,老鬼笑著擺手:“本日如此暢快,不要揭短。”
韓鶯兒翻了個白眼,嘲笑說:“我爹告到縣衙,縣令大人不抓正主,反治我爹瀆職之罪,暴打一頓後投進大牢。我無法問韓崇禮借了銀子,在縣衙裡上高低下辦理,勉強保住我爹性命。厥後還是張長弓本身過意不去,向韓思危討情才放了我爹。”
葫蘆裂成幾瓣,世人大笑。鶯兒含笑拭淚,老鬼眼角含淚也咧嘴大笑。
他回過甚,見兩個堂弟冷靜侍立一旁。十多天的相處,宋繼儒的品德才學讓他們深深佩服,他們對大哥又敬又愛,跟屁蟲一樣緊跟著他。大殿兩側,世人恭恭敬敬,溫馨等待他的叮嚀。
地窩院落廣寬,外牆南側有三間坐西朝東大房,東側是十來間擺列有序的方形小屋,西側為馬廄,昨夜空蕩無物,今早已擠滿族人們贈送的牲口,裝不下的拴在院子角落。宗祠公屋是韓擒虎活著時修建,專為庇護走投無路、貧苦得誌的韓氏族人。韓擒虎號令敷裕族人把捐贈物品放在公屋,供貧困族人自取。當時蒲類兵戶富得流油,娶妻生子獨立流派,公屋無人居住。韓擒虎身後,韓家內鬨,公屋名存實亡。幸得老鬼一家住在這裡,不時補葺,公屋纔不至埋冇黃沙當中。
文武兄弟騰地站了起來,相互互換眼神,握緊拳頭,一副要跟人打鬥的勢頭。韓鶯兒有些悔怨,宋繼儒和順一笑,讚成說:“多謝提示!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好多事情要你指導。看模樣,你和張長弓很熟稔?”
他疑竇叢生,問:“張長弓的目標不是你,放了多年長線,究竟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