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看出苗頭,草草結束宴會,各自回房歇息。
一行人策馬穿過凹凸不平的街道,來到一座巍峨矗立的漢白玉大牌坊下,再跨過一座雕龍刻鳳的石橋,進了清閒苑。殘破的蒲類消逝不見,當即變身為男人胡想的天國。苑內繡閣朱樓鱗次櫛比,紅燈到處,香風吹拂。
張長弓俄然狠惡咳嗽,打斷世人說話。世人迷惑看著他,張長弓鼻子冷哼一聲,語帶調侃:“我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讀書人!甚麼心胸天下,眾生劃一,狗屁!宋婉兒苦心運營蒲類有甚麼用?韓擒虎是不是死在本身人手裡?他的遺孤是不是被人追殺,十五年不敢返回蒲類?我但願韓崇靖自掃門前之雪,莫要管彆人瓦上之霜,不要被人操縱。”
高仙草讚歎不已:“春暉夫人幼習《女誡》,身都貴胄,博極群書,完節撫孤,其身正,其氣剛。韓擒虎得此良伴,何其幸也!”
這裡白日冇甚麼人,入夜後就熱烈不凡。除了本地土著,也有碧眼紅須的白種人,高鼻深目標波斯人及皮膚烏黑來自草原部落之人。他們擁紅抱翠,浪聲淫笑不斷於耳。高仙草初始麵紅耳赤,見朋友們一副習覺得常的模樣,從速擼貓粉飾,強作平靜。
酒過三巡,韓崇禮迷惑不已。席間六人,李福畏畏縮縮,說話吞吞吐吐。韓崇禮是利落人,非常不喜。陳忠為人倒是豪放,卻獨與李福相親,事事迴應,到處體貼;老友張長弓全無昔日放蕩模樣,對高公子低聲下氣,言辭謹慎,各式奉迎;反觀高公子,不男不女,鼻孔朝天,對誰都愛理不睬,眼睛滴溜溜亂轉,雙手儘管擼貓,擼的大胖黑貓腦袋快冒火星;看來看去,隻要麵如冠玉的顧易之對他說的風騷笑話心領神會,卻恰好金口難開,故裝斯文。
陳忠插嘴:“府兵製雖好,擋不住一些黑心將軍藉此把屯田變成私產,大肆剝削,軍民苦不堪言。更有甚者,烽火四起時,常有兵士為了照顧家中長幼而擅自逃脫,導致戰力降落。”
李福感慨:“難怪他們瞥見韓崇靖會衝動。我來蒲類半日,已傳聞好多父帥和春暉夫人的故事,他們一剛一柔,陰陽調和,真乃神仙家屬,讓人好生戀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