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忸捏。盜匪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身材肥大,看似弱不由風,實在力大無窮……”
李福偷眼看去,見一旁馬廄裡有馬匹正在吃草,便趁亂拋棄桎梏,一躍進入馬廄,飛身上馬,揪住馬鬃,雙腿一夾,在馬嘶聲中一溜煙跑掉了。捕快們大喊小叫追逐不及,隻得扛了贓物,將張長弓和宋繼儒送到牢房裡收管起來。宋繼儒是正犯,被牢子用長枷押在死囚牢裡監禁。張長弓是從犯,加上斷腿未愈,送到奧妙房裡收管。張長弓大呼委曲,連夜裡上高低下都使了錢,四周探聽現任知縣的脾氣愛好,疏浚樞紐。
捕快手一指,說:“凶器在此,還敢抵賴!”
忙拿出金創藥給宋繼儒敷上。
宋繼儒當場昏死疇昔,人事不省。
昏倒不醒的宋繼儒被痛醒,見到老友,儘力擠出一絲笑容,問:“他們打你了嗎?湘靈女人說,你的腿不能再受傷,不然就瘸了……”還冇說完,吐出一口鮮血,又暈了疇昔。
牢子獄卒遂把血跡斑斑的宋繼儒押在大牢裡,用刑具將他一隻腳日夜匣著,又把木扭釘住隻手,那邊容他些鬆寬,不死也丟了半條命。
李福大呼:“栽贓讒諂!剛纔桌子上明顯甚麼都冇有……”
三人如粽子一樣被鐵鏈捆得嚴嚴實實,鎖成一串,押往縣衙。張長弓久經江湖,略知此中究竟,遂低聲對宋繼儒和李福說:“看他們這陣仗,我們三個不死也要脫層皮。我行動不便,逃脫不易。你們兩個不要管我,逮住機遇就逃。速速逃去揚州觀音山找高仙草,她能夠救我們。”
說到此處,張長弓理直氣壯:“白癡,你將來是做宰相的人,我是效仿甚麼甚麼君的甚麼甚麼門客,替你拉攏民氣。”
“是孟嘗君門下的馮諼,他替孟嘗君收租,按照償債才氣,能收則收,不能收則免除債務,以此替孟嘗君換得民氣。老張,你學的東西都還給教員了嗎?”
宋繼儒大聲說:“冇做過就是冇做過,屈打成招,有何臉孔去見列祖列宗?頭可斷,血可流,家屬名譽不能因我蒙羞。”
三人莫名其妙,大喊冤枉。
桌子上,鮮明躺著白練蛇,它本來該在當鋪的,這時卻劍身沾滿鮮血,正淋漓往下滴。
眾軍漢不由分辯,用鐵鎖把三人背剪綁了。早有人逕自翻開三人的箱籠,上麵都是些衣服行李,上麵卻俄然冒出些銀酒器皿來,合計約有一二百兩贓物。
張長弓是從犯,加上腿腳不便。牢子因而取出二十五斤的重枷來枷了,釘下大牢裡去。獄卒們收了他的賄賂,冇人時就取下桎梏,好吃好喝服侍著。張長弓除了落空自在外,倒冇受甚麼皮肉之苦,隻為宋繼儒擔憂不已。他多次托人帶話,讓宋繼儒先認罪,保住性命再說。無法宋繼儒一味狷介,不管縣令如何酷刑逼供,死不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