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燈籠還是通紅,人卻已經漸漸散去。東門遮天曉得,血,遠冇有流儘。煉獄,遠冇有結束。
吹雨道:“甚麼?”
蘇星瑤眯著雙眼,躺在搖椅上,悠悠的說道:“撥雲,你說呢?”她嘴上的輕鬆還是難掩心底的沉重,她的氣味並不是像嘴上說的那麼的輕鬆。
北風吹過,帶著層層的雪渣,全部襄陽城到處可聞的血型味,讓全部城內蕭索又冷酷。
這裡就像是經曆了一場煉獄,殘臂斷肢,由生到死,流不儘的血,受不儘的疼。
蘇星瑤道:“我們既然不怕他,為何要去這麼多人,撐場麵啊?還是他的麵子比老天爺還大,讓我們統統人都去相迎?吹雨跟撥雲跟我出去相迎,你們幾個該乾嗎就乾嗎去吧,畢竟天這麼晚了。”
少林寺的二號人物,行雲突破了沉寂,他開口說道:“蘇幫主,我感受我們不能在殺下去了,威望已經立了。在殺下去,已經冇成心義了。該來的始終冇有來,我想夜驚鴻現在盼不得我們猖獗的殛斃呢。何況,我們喪失也挺慘痛的,明天一夜,掛掉了五百名弟兄,徹夜的慘烈堪比這半年的總和。”
蘇星瑤坐在搖椅上,而吹雨、撥雲、聽風等人則都坐在石凳上飲著茶。
吹雨頓時打斷行雲的話,他義正言辭的說道:“老雲,夜驚鴻和柳餘味固然這麼想,但是豔墨客、花無淚他們必定不會這麼想,你想想,這些同門兄弟常日裡一起打怪練級,一起做任務,都是情同手足,如果夜驚鴻連個屁都放,這些人莫非冇有牢騷?莫非還會斷念塌地的跟著他們?我以為還是殺的不敷,何況峨眉軒的兩個彪子養的狗兒還冇露麵了。如果讓勞資抓到,非要把他們堵在武廟,殺他們十次。叛變幫派的不忠不義之人,就是狗養的。”
天水人間在城南天字一號長街,東西百米,南北數十丈,三層城樓如同城堡,坐落有致,長街中心,向東百米遙看南門,站在威武雄渾的幫派城樓上,便可旁觀全部襄陽城。
撥雲白了一下踏雪,淡淡的說道:“他牛比,你讓他說,讓他去殺啊。問我乾甚麼?”
撥雲說道:“不管安得甚麼心,都該讓他出去。”他又像侍衛說道:“阿二,你領他出去吧。”
他望著腳下血流的印跡,臉上充滿了無法的刻毒。燈火還是光輝的街頭,人卻有點冷僻。
蘇星瑤道:“他們的人武功比我們高,如果他們持續玩偷襲呢?我們殺他們的人,他們一向持續偷襲我們的核心?到時候成了惡性循環如何辦?如果他們在讓部下的人彆出冇在襄陽城內,或者乾脆不上線呢?我們能每天躲在幫派?或者出門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