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妙儀感覺朱元璋能夠做出這等事來,因為他龐大的後宮嬪妃裡各種女人都有,比如朱棣和朱橚的生母是高美人權妃,另有曾經是死敵的陳友諒的寵妾——定氏,定氏封了達妃,還為朱元璋生下一個兒子,即八殿下朱梓。
彷彿說了很有事理,馬三保聽了,心中方定。這時從外頭傳來一陣混亂的腳步聲,為首的恰是親兵都尉府的千戶毛驤,毛驤大聲說道:“姚大夫,那位蜜斯割脈他殺了,你快去——”
姚妙儀隨便看了幾張,寫的都是南唐後主李煜的一些記念亡國的詩句:
既然此女鐘愛亡國詩,那就申明她是北元黃金家屬的某個貴女,或者乾脆就是宣光帝的嬪妃?
對故國的眷戀,對近況心有不甘,乃至迴避有身,驚駭生養,這是典範的亡國女子的不幸遭受和絕望的心態。
冇想到是這個啟事,馬三保頓時一怔,說道:“我也記不清本身的家了,隻記得家在雲南,戰亂中當了俘虜,被閹割為奴,送到宮廷。”
當然另有最著名的那首“春花秋月何時了,舊事知多少……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紅顏改。”
因為曹國公李文忠在此次乘著元順帝新喪,停止的突擊北伐中,就俘虜了大量北元貴族官員,此中包含北元新即位的宣光帝部分嬪妃和獨一的兒子買的裡八刺。
馬三保看著姚妙儀身上的熊皮大氅,目光儘是迷惑,“真的……冇有點彆的?”
黃花梨交椅的椅背上搭著朱棣送給她的熊皮大氅。這頭黑熊還是朱棣親手獵的,說給她就給她了……我之前真是眼瞎,如何冇看出來四殿下和姚大夫的小奧妙呢。
唉,姚妙儀暗歎,女人真是命如浮萍啊,頓時對這個女子有了憐憫之心。
姚妙儀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這不算甚麼,當時我穿的嚴嚴實實,再說我在北伐當軍醫的時候,男人甚麼處所我冇見過?冇摸過?冇砍過?早就不在乎這些末節了。”
這時門外馬三保等了夠久了,他摸索了敲了拍門,“姚大夫?您換好衣服冇有?天快亮了,我們要儘快送您回百和堂。”
姚妙儀披上熊皮大氅,暖和緩和的坐在交椅上,如裹著一床棉被似的,雙目微合,“換衣服的時候,觸景生情,想到了本身的爹孃。你也曉得,我是個孤兒,在戰亂中走失,當時還小,又生了大病,等道衍禪師把我救活,我已經不記得本身姓甚名誰了。”
難怪不能進宮當嬪妃、難怪有孕後反而悶悶不樂、難怪會回絕太醫的診治、難怪湖中小島的園林是姑蘇的款式、難怪會寫那麼多李煜的亡國詩……本來她就是下落不明的永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