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二品樞密知院，張玉也不是甚麼人都投誠的。

“這個北元新天子莫非不曉得漢武帝畢生的敵手就來自草原嗎？他部下的衛青、霍去病、李廣等大將殺的最多是甚麼人？甚麼年號不好，非要取甚麼宣光。”

姚妙儀問道：“你可有妻室後代？”

宋秀兒從速用濕帕子擦了手，迎疇昔笑道：“蓮心女人，是來給你家蜜斯買玫瑰醬的吧，曉得你這幾日要來，我已經包好了，這批玫瑰醬是我們姚大夫剛調製的，用的是山東產的含苞未放的玫瑰花蕾為質料，本錢比之前的玫瑰花瓣高出一倍不止呢，暗香撲鼻，饞的我幾天就吃掉了一整罐。”

二皇子朱橚、三皇子朱㭎、四皇子朱棣、乃至六皇子朱楨等皇子皆立下軍功，洪武帝龍心大悅，感覺老朱家後繼有人，也懶得管一心學醫的五兒子了。

張玉頓了頓，想了想說話，說道：“是河南王擴廓帖木兒的決定，我……是抽到了死簽，不得不從。”

姚妙儀在明教混跡江湖多年，深知張玉手裡有乾貨，是要交投名狀了。從速寫了密信，交給守在天牢的丘福等人，告急送進宮去。

李文忠北伐的勝利，彷彿洗刷掉了開平王常遇春英年早逝、病死柳河川的暗影。朝野表裡，皆是一片歡娛。

冬雨颯颯，已是寒冬十一月了，寒氣滿盈，冬雨落在臉上，比冰粒子還冷。百和堂裡攏上了一個紫銅大火盆，因外頭下著雨，冇甚麼買賣，姚妙儀和朱橚等人圍著火盆喝茶閒談。

“哦？要我壓服王寧住在開平王府？”姚妙儀淡淡道：“這是你的意義，還是你們三蜜斯的意義？”

蒙古貴族到了張玉這一代，已經落空了當年踏平中原的野心和霸氣了，豪侈物慾磨去了銳氣，張玉看起來和金陵那些官宦後輩冇甚麼辨彆，長相漂亮端方。

宋秀兒嬌嗔道：“都說蓮心最苦，你倒是反過來了，這嘴甜的就像抹了蜜似的。”

玄月重陽節姚妙儀給常槿瞧過月事不調的小病，冇開藥方，隻是保舉了自家鋪子裡的祕製玫瑰醬調度，常槿試過後結果不錯，每月派人來百和堂買新奇的玫瑰醬。

朱橚笑道：“我四哥也是這麼說的，元朝入主中原多年，早就不把本身當作草原的人了，一向想著‘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呢。這是當年宋朝墨客陸遊的名句，幾十年河東，幾十年河西，也輪到他們感冒悲秋，唱‘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