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妙儀低聲伸謝：“多謝毛千戶。”

嘴上如此說著，姚妙儀麵上卻又暴露了遊移之色，一副怯懦怕事的模樣，“這個……當然了，草民也隻是猜想。之前在北伐疆場當軍醫的時候，草民見過很多殘元的將領身上有這個東西，狼頭臉孔猙獰，印象深切。本日驗屍時恰都雅見這兩處莫名的烙印和剝皮的傷痕，再瞥見此人寫的‘元’字，就不由往此處遐想罷了。”

小板屋裡，姚妙儀指著屋裡一排排各種可怖死裝的屍首說道：“這些都是你的火伴，很遺憾，他們要在何如橋上等好久，才氣盼到和你團聚。”

所謂蒙古黃金家屬，指的是成吉思汗的直係血脈，即朮赤、察合台、窩闊台、拖雷四人的後代。現在被趕到草原的元順帝妥歡帖木兒是黃金家屬“複國”的但願。

朱棣感覺姚妙儀鞠問很有一套，她恐怕能夠問出更多的東西來。

朱棣是跟著徐達插手北伐軍的，當然熟諳這些青色的狼頭，此時頓有八分信賴了，“黃金家屬派來特工粉碎皇陵？”

精力被設想碾壓折磨，男人眼裡噴出的肝火驀地消逝了，微微有些失神板滯，姚妙儀乘機拉著他的手，食指沾了沾墨水，在紙上鬼畫符般的寫了一個“元”字！

朱棣淡淡道：“我信她。”

馬三保坦言道：“殿下也曉得，她的外號是姚屠夫，部下死人比活人多。”姚屠夫手腕簡樸鹵莽慣了，在虎帳的時候是出了名的“殘暴”。

朱棣看著半死不活的斷舌男人頭上如刺蝟般的各種銀針，又加了一句，“也不準弄殘了。”

姚妙儀卻嗬嗬笑道：“剛纔是開打趣啦！實在你纔是獨一的活口，嘖嘖，粗心了吧，略微詐一詐就探了秘聞。本來你們真是冒充明教的殘元特工。”

這便是閉嘴的意義。

一夜未歸，又恰逢金陵提早宵禁，嚴守城門，收支金陵十三道城門都要查抄戶籍和路引。想必宋秀兒和阿福都很擔憂，有了毛千戶送的動靜，應能安撫他們了。

姚妙儀指著此中一具屍首的肩部說道：“四殿下，您看看此人的肩頭，有一塊皮膚被剝去了，另有這個――”

本相天知地知我知，再無彆人曉得。

聲音極小，門外的朱棣等人底子聽不見。

“是。”姚妙儀暗道，人家有那麼凶嘛，人若犯我，我才犯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