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跟兔子似的溜了出去，跑得那叫一個風馳電掣，恐怕再多待一秒就被老天子的眼神戳死，鞋底都快磨出火星子了，轉頭還撞了下門框，疼得齜牙咧嘴，捂著腦袋跑遠了。

那架式，像個老邁爺催孫子從速找工具，半點不含混，嘴角還掛著點壞笑，像在說：“你小子彆裝了，咱啥不曉得？”

茹瑺這下纔算完整開竅，腦筋裡像點亮了一盞大燈，豁然開暢，暗自讚歎：“好傢夥！就算呂文扛不住，把他乾掉也能教唆誹謗，這招太狠了，的確是殺人滅口一條龍辦事，外加贈送個誹謗計，絕了！”

他頓了頓，語氣裡帶著點恨鐵不成鋼，像個老爹經驗不爭氣的兒子，“他老婆孩子都在咱手裡，可萬一他扛不住酷刑，把通盤打算抖出去咋辦？那不全砸了？到時候草原上那幫狼崽子還不笑掉大牙，咱大明的臉往哪兒擱？”

朱元璋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問：“咱問你，也速迭兒身邊有你的探子冇？”

茹瑺一愣，腦門上盜汗刷地冒出來，心想：“啥弊端？我咋冇看出來？莫非我腦筋進水了，還是眼睛瞎了？”

蔣瓛愣了半秒，眼皮跳了跳，隨即低頭應道：“微臣遵旨！”

朱元璋嘴角一翹，笑了，像個老狐狸逮到獵物，可隨即又搖點頭：“不見！讓他歸去！”

蔣瓛點點頭，恭恭敬敬道：“有！不過他混出來冇多久，還冇摸到啥黑幕。”

朱元璋看著他那狼狽背影，搖了點頭，嘀咕：“允熥那小子慎重得很，咋會暴露這麼大馬腳？有些肮臟事兒，不能擺檯麵上說，他必定會來找咱的。”

可轉念一想，又感覺不對味兒——這老天子咋俄然這麼體貼孫子了，莫不是有啥大坑等著我跳？

那氣勢，像個剛從疆場上殺返來的大將，恨不得把虔誠刻腦門上，鏗鏘有力得讓人思疑他是不是剛喝了二兩燒刀子，嗓子眼兒裡還帶著點酒氣。

後殿裡，朱元璋換了身便服，龍袍一脫，活脫脫一個剛從田裡薅完草的老農。

朱元璋樂了，眼角一挑，擺擺手，語氣裡透著點不屑：“有冇有不首要！就算現在冇有，今後你也得有！”

他腿一軟，從速喊：“陛下！微臣辭職！”

朱元璋懶得理他那副呆頭鵝模樣，轉頭對一旁的宋和說：“宋和，去把蔣瓛叫來。”

宋和低頭應了聲“老奴遵旨”，腳底抹油似的跑出去，像個聽話的小廝，跑得那叫一個敏捷，鞋底都快磨出火星子了，風風火火得像要去救火。

身上那股土腥味兒混著汗味兒，撲鼻而來，像個剛扛完鋤頭的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