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恐怕慢一秒就被老朱瞪一眼，那眼神，能把人活剝了。

聲音高了八度，持續唸叨：“陽和守將藍信這小子可不含混，趁韃子雄師圍著北門猛攻的時候，冷不丁從西門殺出去。帶著一幫精銳馬隊跟不要命似的衝向側翼，殺得韃子雞飛狗跳，血流成河！”

他的聲音宏亮得跟街頭賣菜的大叔似的，頓挫頓挫地唸叨：“皇上，也速迭兒這長季子瞧見大同糧倉滿得跟個大瘦子似的，眼紅得跟瞥見彆人家金子似的。乾脆分兵兩路，一起五萬鐵騎圍著大同打轉，跟蒼蠅圍著肉似的。另一起偷偷摸摸去襲陽和，想從那兒繞過雄關，殺咱個措手不及，搶點糧食歸去過年！”

那模樣，像是嘴裡含了個燙手的山芋，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喉嚨裡還咕嚕咕嚕響。

朱允熥一聽，撇撇嘴，順手拱了拱手，行動隨便得跟路邊打號召似的，滿臉寫著“曉得了曉得了”，對付得不能再對付。

茹瑺內心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手都不自發地抖了起來，衝動得跟中了狀元似的。

可如果往上提一提，或者乾脆解下來甩手裡，那可就是暴風雨前的安好，誰不長眼就得挨板子，屁股著花都算輕的。

朱元璋率先突破沉默，哈哈大笑，笑得肚子上的腰帶都跟著抖了兩下，聲音宏亮得跟敲鑼似的：“哈哈哈！藍信這小子英勇得跟頭餓狼似的，楊遠慎重得跟老烏龜一樣，都是好料子，可堪大用！”

方纔那一下，明顯是老朱有點兒不耐煩了。

這腰帶但是個活生生的風向標——掛在肚皮底下，那就是風平浪靜，本日無事，大師能夠放心摸魚。

茹瑺站在殿中心，手裡緊緊攥著一份奏報。

朱允炆一聽，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猛地看向朱允熥，像是見了鬼。

他一拍龍椅，手指導得咚咚響，氣勢實足：“著人傳旨，加藍信威武將軍勳，再賞他一年俸祿，讓他樂嗬樂嗬，回家還能多買幾隻雞吃！楊遠接任都批示使，守好大同，彆讓韃子再來撒潑，敢來就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茹瑺嚇得一激靈，從速挺直腰桿，扯著嗓子喊了聲：“是！”

貳內心想著：咱這孫子，真是塊寶啊，一鳴驚人，腦筋比我年青時還好使，的確是天生的帥才！

行動敏捷得跟練了千百遍似的，頭磕得咚咚響，恐怕慢一秒被老朱記小帳本，轉頭秋後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