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澄抿了口茶，慢條斯理地說：“殿下暴躁了。”

“可愛！”他一拍桌子，茶杯都抖了三抖，差點冇蹦起來砸本身腳，內侍從速縮到角落，恐怕被殃及池魚。

他對外是個謙遜好人，笑起來跟朵花似的，逢人就點頭。

這話跟冇說似的，跟氣候預報說“明天有風”差未幾，可朱允炆還是洗耳恭聽。

“先生，我現在該咋辦？”朱允炆滿眼等候，像個求功課答案的小門生，眼巴巴地看著黃子澄。

黃子澄但是他的帝師，也是他最信賴的“智腦”，每次都能給他指條明路。

那架式活像個退休老乾部來串門，淡定得跟剛喝了杯攝生茶似的，手裡如果再拿根柺杖就更像了。

朱允炆一臉忸捏，低頭認錯：“先生，明天的事兒咋辦啊？我暴躁了，氣得差點冇把桌子掀了，歸去還得找個郎中看看牙。”

黃子澄對勁地接著說：“捕魚兒海大戰，涼國公藍玉一舉擊得勝元，流亡的天子脫古思帖木兒被也速迭兒乾掉。也速迭兒是誰？阿裡不哥的後代！當年阿裡不哥和忽必烈爭天下失利，現在汗位回到他們手裡，這不是氣勢洶洶嗎？十萬虎狼之師傾巢而下，很有當年陳友諒的氣勢！就楊遠那點兵，守得住纔怪，估計連城門都堵不住，風一吹就得倒！”

朱允炆一拍大腿，衝動得差點冇蹦起來：“妙啊！先生，孤明白了！”

朱元璋斜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不消你說，一會兒錦衣衛就會奉告咱的，彆覺得你那點小九九能瞞得住，錦衣衛的鼻子比狗還靈，隔著三裡地都能聞到你喝了幾兩！”

朱元璋揮揮手：“你先走吧，咱和允熥有幾句話要說！”

朱允炆一愣，眨巴著眼：“嗯？”

朱允炆一聽，立馬來了精力，跟抓住了拯救稻草似的喊：“快請！”

黃子澄捋了捋鬍子，慢悠悠地說：“去皇上麵前慷慨陳詞，等戰報一到，統統天然明朗！到時候朱允熥如果錯了，您就是大功臣，皇爺爺一歡暢，冇準還賞您幾盤紅燒肉！”

殊不知，這倆倒數第一和倒數第二的組合，正信心滿滿地籌辦跟朱允熥掰腕子，成果如何，咱隻能說：拭目以待吧！

朱允炆一聽，眼睛都亮了，跟發明瞭新大陸似的，衝動得差點冇蹦起來：“有事理！先生公然大才！”

再說另一頭，宮裡的朱允炆正氣得牙癢癢，恨不得把桌子咬一口解氣，牙齒都磨得吱吱響。

恐怕被他順手扔出去當沙包，個個低著頭大氣不敢出，跟見了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