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安笑道；“你還睡得著？你還吃得下？你的心可真大！”

江泰山在旁批示；“輕一點，慢一點，鬆一點，頭盔就彆帶了。”

馬科摘下大氅幫洪承疇披上。

洪承疇摘下壁上掛著的天子劍，與楊文嶽一同出了帳篷。

咚！咚！咚咚咚！

陳洪範停下腳步；“建安如何樣？”

馬科送走洪承疇，帶著幾個親兵來找陳洪範。

二狗子和司徒華倉猝抱出盔甲，幫李建安披掛。

洪承疇罷休，車門封閉了。

楊文嶽點頭；“某忝為總理大臣，萬歲爺卻未曾召見……徹夜事關嚴峻，我已決定入城勸諫，督師與我同去，如何？”

兩邊見麵，馬科說道；“洪督與楊公一塊進城了，讓我來找東溟兄，穩定軍心。”

“部屬明白，督師放心去吧。”馬科承諾了。

苗剛幾人護送楊文嶽上前麵馬車。

“好，我們一塊出來。”陳洪範這話既是對司徒華說的，說完又看向中間馬科，把他也捎上了。

陳洪範細心打量，李建安固然清臒一些，麵色還是不錯的；“你醒了我就放心了，你不曉得這兩天我多擔憂，我是用飯也不香了，睡覺也不香了。”

陳洪範盯著張麻子神采。

李建安聽言一驚；“走了多久了？現在去追還來得及嗎？”

陳洪範走出去，滿臉歡樂；“建安，你醒了？”

陳洪範上前一步；“現在嗎？你肯定嗎？擂鼓聚將嗎？”

李建安的帳篷內裡，裡外三層站滿保護的親兵。他們一個個披著鋼盔鋼甲，在月光下閃閃發亮，威武而又蕭灑。

李建安伸手，做了個虛扶行動；“不必多禮，馬總兵請起。”

“氣色如何樣？能說話嗎？”陳洪範又問。

“太好了！”陳洪範大喜，樂的手舞足蹈，擺佈搖擺。他一把摟住馬科，笑道；“太好了！建安醒了！這下有救了！”

洪承疇道；“現在我是閒職，既無潛邸之舊，又無從龍之功。我隻怕說話冇分量，平白讓人嘲笑。”

馬科道；“坐馬車去的，怕是追不上了。”

李建安喝道；“對！擂鼓聚將！”

帳篷內裡，李建安已經洗漱潔淨，正坐在躺椅上喝人蔘雞湯。他的神采很安靜，隻穿一件小襖子。

一行人來到大帳，洪承疇聞聲腳步聲，從內裡迎出來。

馬科道；“督師料定大人很快就來，派我在此策應。”

整片營地裡，六七萬還在睡夢中的將士們，一個個被完整驚醒，跳下床頭。

陳洪範上前一步；“顏世祖、史可法、馬士英幾個也進城了，另有薛國觀，他也進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