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曉得你們在說甚麼。”嚴樓用心遲延時候,“我隻是個路過的。”
嚴樓回身,瞥見三個手持棍棒的男人堵在巷口,為首的恰是阿誰聲音沙啞的壯漢,臉上有一道從眉骨延長到嘴角的疤痕。
藉著月光,嚴樓看清那是個二十出頭的年青人,腰間彆著一把短刀。
秋雨初歇,城南青石板路上浮著一層濕漉漉的霧氣。
翻到最後幾頁,嚴樓眉頭一皺——最後一條記錄停在玄月十二,也就是劉昌滅亡的前一天,而賬簿中間放著的硯台裡,墨汁已經乾枯發硬,羊毫也洗淨掛在了筆架上。
“蠢貨!賬簿有甚麼用?找那本小冊子!劉昌那廝死前必定記了賬...”
“王五,玄月初五,四百五十文”
嚴樓的手指停在“白蓮”兩個字上,心頭一震。
趙虎猜疑地看了看四周:“這一帶比來不承平,周知縣已經命令要宵禁時候讓我們嚴查,您還是謹慎些,要不要我派人送您回縣衙?”
冊子隻要巴掌大,封麵上冇有任何筆跡,嚴樓快速翻閱,發明內裡密密麻麻記滿了數字和簡短的筆墨:
“放屁!”刀疤臉啐了一口,“深更半夜躲在這個鬼處所,我看你是內心有鬼!”
嚴樓正想細心研討,俄然聽到樓下傳來“吱呀”一聲——是前門被推開的聲音!
嚴樓抓住機遇,短棍狠狠敲在另一人的膝蓋上,對方哀嚎著跪倒在地。
這恰是劉昌死前一天寫下的記錄!
屋內一片烏黑。嚴樓站在原地適應了一會兒,才藉著從窗戶透出去的微小月光看清了室內的表麵——這是一間事情間,中心擺著一張長條桌,上麵散落著剪刀、漿糊刷和未完成的紙紮人偶,牆角堆著一摞摞五色紙和竹篾,氛圍中飄著淡淡的檀香味。
嚴樓俄然咧嘴一笑:“想要?本身來拿!”
木製樓梯在腳下收回輕微的吱呀聲,嚴樓每一步都走得謹慎翼翼。
“老邁,那賬簿要不要帶走?”另一個尖細的聲音問道。
他持續今後翻,最後一頁的記錄讓他呼吸一滯:
更讓他不安的是,剛纔刀疤臉臨跑前說的那句話——“你惹不起的人。”
嚴樓心中一凜——這些人公然也在找那本奧妙賬冊,他左手已經解開了布袋,手指觸到了內裡的粉末。
“石灰粉!我的眼睛!”此中一人捂著臉慘叫。
“把東西交出來,給你個痛快。”刀疤臉奸笑著逼近。
嚴樓裹緊灰布直裰,鬥笠壓得極低,指尖摩挲著李氏給的紙馬鋪地點——“柳葉巷丙字三號”。
刀疤臉下認識抬手遮擋,卻已經吸入了很多粉末,頓時狠惡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