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爺麵泛青紫,十指蜷曲如鷹爪,清楚是中毒之兆。”他忽地逼近半步,“三夫人禁止驗屍,莫不是怕本官查出甚麼?”
嚴樓不屑地哼了一聲:“曲解?那你之前為何各式禁止?並且這些仆人脫手狠辣,哪像是怕衝撞我,清楚是想取我性命!”
三姨太深吸一口氣,儘力讓本身平靜下來,強詞奪理道:“嚴大人,您可不能僅憑揣測就這般歪曲我,方纔不過是一場曲解,我隻是一時心急,怕衝撞了大人您,才讓仆人們有所行動,絕無禁止驗屍之意。”
這時,齊虎已經帶著兵馬如潮流般湧進鄭府,敏捷將全部府邸圍得水泄不通。
世人一聽到戚繼光的名號,雖心有不滿,但也不敢禁止。
嚴樓卻不為所動,緊緊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本日這驗屍之事,誰也彆想禁止,若你再從中作梗,休怪我不客氣。”
齊虎大踏步走進屋內,一眼便看出了端倪,大聲吼道:“你們這群大膽狂徒,竟敢對嚴大人脫手!”說著,他拔劍在手,就衝要入人群。
嚴樓悄悄吃驚,這女人看似荏弱,方纔那幾下行動卻非常敏捷,落地翻滾一氣嗬成,絕非平常深宅婦人所能做到,不過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調查鄭鈺的死因,嚴樓並未張揚。
齊虎在一旁也瞋目而視,大聲道:“哼,三姨太,你莫要再抵賴,嚴大人一心為查明本相,你若再這般胡攪蠻纏,休怪我們不客氣!”
“你們好大的膽量!”嚴樓瞋目圓睜,大聲嗬叱道,“鄭老爺死因不明,我受命調查,你們竟敢公開禁止,是想違背戚將軍的號令嗎?”
嚴樓嘲笑一聲:“如何,現在想息事寧人了?晚了!本日鄭老爺莫名暴斃,諸多疑點尚未解開,你三姨太如此行動,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嚴樓不為所動,目光果斷地說:“饒過你能夠,但你必須共同我驗屍,不得再有任何禁止,不然,彆說我不給你機遇。”
嚴樓一身素淨長袍,懷揣著戚繼光將軍的喜帖,穩步踏入鄭家府邸,剛進大門,便覺氛圍有些非常,本該歡聲笑語的場麵,現在卻滿盈著一股嚴峻不安的氣味。
“巡檢司辦案,閒人退避!”嚴樓的聲音震得梁上燈籠搖擺。
“砒霜入喉不過半刻,三夫人倒是更信鬼神?”嚴樓甩開染毒銀針,餘光瞥見齊虎悄悄退出人群,三姨太俄然抓起瓷枕擲來:“鄭家豈容你猖獗!來人!”
三姨太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規複平靜,她擠出幾滴眼淚,哭訴道:“大人呐,我一個婦道人家,哪曉得這些,我家老爺俄然離世,我哀思欲絕,一時胡塗,才做了這些錯事,還望大人高抬貴手,饒過我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