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朱棣俄然來訪,實在出乎他的預感。
“可惜我身邊缺一名得力謀士為我出運營策,如果能把姚廣孝如許的妖僧歸入麾下就好了。”
朱允熥嘲笑一聲:“本來如此,你還真是個稱職的管家啊!”
姚廣孝掀起簾子,看向內裡烏黑一片的街道和天空。
這並非他嬌貴成性,即便平凡人家孩子,這般年紀也多由長輩喚醒。
要不要把動靜奉告藍玉?
宿世有鬧鐘可醒,此世隻能靠下人提示。
此言一出,玲兒神采微變。
那種一味讓步的人,反而最難對於。
他不知則罷,既然曉得了結不說,豈不讓民氣寒?
未曾想,玲兒膽量如此之大,竟做出此事。
她如果持續啞忍,從不抵擋,朱允熥還真不曉得該如何動手。
服從朱棣的話,真幫他斷根藍玉是不成能的!
他躺下歇息,展轉反側,苦苦思考應對之策。
不然,他會被傳為不孝之人。
“殿下一貫孝敬!”玲兒發覺到朱允熥的態度非常,言語間充滿警告,心中頓時生出幾分驚駭。
夜色深沉,馬車聲漸行漸遠,漸漸消逝在**當中。
“殿下息怒,殿下睡得正香,奴婢怎敢打攪殿下的好夢。”
甚麼都不做,坐視不管更是不可!
可一時之間,竟毫無良策。
“娘娘臨行前特地叮嚀,殿下正值長身材之時,要吃好睡好,這纔是甲等大事!”
心頭一緊,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翻開被褥,推開房門,昂首一看,日頭已偏西。
“昔日秦皇漢武,略顯文采不敷;唐宗宋祖,稍遜**。”
“呂妃娘娘命奴婢前來服侍殿下,自當儘力以赴。”
姚廣孝捋須又言:“此乃一舉多得之策。”
遠水豈能解近渴?
她淺淺施禮,眉眼含笑。
姚廣孝既然已跟隨朱棣,當然不會等閒改換門庭。
朱允熥正苦於找不到合適的來由經驗她,現在她主動奉上門來,正合情意。
並且,朱允熥以為,不過是個宮女罷了,即便她通風報信,也無所謂。
他不肯與這些人玩**,玩心機算計,卻又避不開。
但起碼當下,在儲位爭奪戰中,妖僧必定成為他的敵手。
其彆人也都服從她的指令行事。
“至於入宮伴讀,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何妨呢?”
“有所籌辦,便不成能隻你一人曉得。”
送走朱棣,朱允熥的神采逐步陰沉下來。
換了平凡人,這臉麵決然放不下,這話也難以開口。
戔戔一名婢女,竟敢如此說話?
但她還是嘴硬:“奴婢覺得殿下誌在爭奪大位,斷不會因這點小事難堪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