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藍玉雙手緊緊握住那隻大碗,抬頭一飲而儘,酒水順著他的嘴角流淌而下,浸濕了藍玉胸前的衣衿。
固然已經醉得不輕,但他們心中仍為藍玉感到忿忿不平,嘴裡不斷的唸叨著朱允熥辦事不公之類的話。
隻是此時的藍玉,早已喝得酩酊酣醉,完整落空了常日裡的風采與儀態。
“寄父,陛下也過分度了!如何能這麼對您?”
在他的身邊,堆積如山的美酒瓶子東倒西歪,有些乃至已經分裂開來,酒水四溢,流淌得到處都是。
固然藍玉已然喝得昏入夜地,但當他看到本身的義子們到來時,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藍玉早已是醉意昏黃,終究支撐不住,一頭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他的那些義子們一樣也喝得東倒西歪。
但是,誰也冇有重視到這群人中竟有些人朝皇宮走去,酒壯慫人膽。
很明顯,藍玉這群義子要夜闖禁宮為藍玉鳴不平。
不過還好,這些人倒也未曾鼓動藍玉起兵造反。
朱允熥看在藍玉的麵子上,不去計算這件事情。
隻見藍玉猛的放下空碗,收回一聲沉悶的聲響,大聲說道。
而在那張廣大的桌子上,則擺放著幾疊香噴噴的牛肉和一小碟花生米,看來藍玉在借酒消愁的時候,也冇有健忘給本身籌辦一些下酒菜。
“最是無情帝王家,當天子的都是翻臉不認人的,陛下不公!我們必必要進宮找個說法!”
但是,還冇等眾義子踏入大門,從屋內就傳出一陣接一陣劈裡啪啦摔打物品的聲響,那聲音清脆清脆,彷彿每一下都重重的敲擊在人們的內心上。
本身就僅僅是想要封王,就那麼難嗎?
義子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為藍玉鳴不平,至心感覺朱允熥對藍玉太不公允了。
他本來豪放的笑聲垂垂變得悲愴,終究化作哭泣之聲,淚水從他那雙充滿血絲的眼睛裡湧出,劃過臉頰,滴落在桌麵上。
另一邊,藍玉與一眾義子們正在把酒言歡,世人推杯換盞,氛圍熱烈不凡,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時候悄悄流逝,不知不覺間已至深夜。
下次再這麼出言不遜,數罪併罰!
“就是啊,寄父,早曉得陛下是如許的人,當時打下蒙古以後,還返來乾甚麼,不如直接本身裂土稱王!這個王,朝廷不封,我們本身稱就是了!”
不睬解為甚麼不給本身封王,本身從哪個方麵說,都已經夠封王了。
再看地上,滿地都是破裂的瓷片,好像一片片鋒利的刀刃,披髮著令民氣悸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