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順著犬籠裂縫蜿蜒而下，在刑台青磚上彙成溪流。

有的死死捂開口鼻，指縫間排泄鮮血；

"準奏！”

朱厚熜回身看向張居正，眼中殺意凜然：

阿歹的皮袍率先被扯破，犬齒深深嵌入肩頭，他淒厲的慘叫聲刺破長空，掙紮間扯斷了半截鎖鏈。

全部法場一片混亂，此起彼伏的嘔吐聲、驚駭的尖叫聲與惡犬的狂吠交叉在一起。

犬籠的銅鎖迸出火星，三寸厚的橡木閘門轟然墜落。

更有怯懦的藩王兩眼一翻，直接昏迷疇昔，被侍衛架著纔不至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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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陛下，時候已到！"

秦王府內，白髮蒼蒼的老王爺對著太祖天子畫像長跪不起，金絲蟒袍沾滿灰塵：

朱厚熜端起茶盞，輕抿一口，茶水的熱氣恍惚了他冷峻的麵龐。

瓦剌太師阿歹脖頸的枷鎖與籠欄相撞，鐵環刮擦聲鋒利刺耳。

……

唐王朱聿鍵嚇得直接癱倒在地，麵色慘白如紙，褲腿間一片潮濕；

旨意如驚雷炸響，各王府邸頓時亂作一團。

世子捧著加急驛站傳來的沿途駐軍設防圖，聲音發顫："父王，從西安到京師，官道增設了十二處錦衣衛哨卡......"

他緩緩放下茶盞，目光如刀，掃過台下世人：

秋陽似血！

下一場，犬決！

朱厚熜揮了揮手，幾名寺人抬出從倭寇據點緝獲的假幣印版，投入火堆。

碗口粗的鐵鍊墜地，震得青磚裂縫排泄精密血珠。

他扭曲著身軀往角落伸直，退色的皮靴在木板上劃出五道血痕。

第二聲梆子響起時，天空俄然烏雲密佈，暴風捲起滿地枯葉。

籠內豢養的惡犬早已餓得紅了眼，獠牙間滴落著腥臭的涎水。

八月初三淩晨，正陽門甕城內擠滿了神采各彆的藩王車隊。

跟著令箭落地，青銅炮筒內的引信刹時撲滅。

這位曾企圖謀反的藩王現在麵如死灰，鬢角的白髮被盜汗滲入，牙齒止不住地顫抖。

“敢有稱疾不至、過期未至者，馬上剝奪王爵，削籍為民！"

撕咬聲、哀嚎聲、犬吠聲交叉成人間煉獄。

司禮監掌印寺人王永展開黃綾，尖細的嗓音在殿內迴盪：

唐王朱聿鍵的車輦因暴雨耽擱一日，剛進城門便被錦衣衛團團圍住，直接押往宗人府。

太和殿內。

寧王朱宸濠被粗如兒臂的鐵鏈鎖在特製的青銅炮筒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