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吳承恩攥著工部的調令，望著窗外明月，俄然大笑起來，笑聲驚起滿院秋蟬。

"讓他入內廷畫院，每月須呈十幅山川供朕品鑒。若敢感染酒色懶惰，就罰他去畫冷宮的宮牆！"

曹正淳翻開最開端那輛車的油布，暴露成箱的夜明珠與翡翠擺件，嘴角勾起一抹陰笑。

東廠的飛魚服在都城街巷間翻湧如潮，繡春刀出鞘的寒芒分裂了晨霧。

"劉健罰俸三年，暫留原職。"

侍郎夫人跌坐在滿地狼籍的佛堂裡，檀木供桌上的血指模還未乾枯。

"真是暴殄天物！"朱厚熜抓起案頭茶盞，滾燙的茶湯潑在錦鯉堆積處

跟著朱厚熜的號令，鐘聲再次響起。海瑞望著朱厚熜拜彆的背影，攥緊的拳頭幾近要捏碎笏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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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家？哼，朕一再容忍，他們竟如此不識好歹。”

朱厚熜將釣竿重重地放在一旁的石桌上，來回踱步。

這場風波，不過是帝王衡量術下的又一局棋。

朱厚熜的手猛地一緊，釣竿差點脫手而出。

“統統舞弊者，抄家，定罪”

唐伯虎醉臥桃花庵，聽聞要入宮為畫師，打翻結案頭的《溪山漁隱圖。

鹽商宅邸的地窖裡，東廠番子挖出三百壇裹著油紙的黃金。

"奉告內閣，這三人雖未落第，卻比那些舞弊之徒強過百倍！”

曹正淳大氣都不敢出，悄悄地跪在那邊。

“如有人敢驕易，便是鄙視朕的旨意！”

神采刹時陰沉下來，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

"退朝！"

朱厚熜眼皮微抬，手中行動未停，淡淡地問道：“何事？”

有個老仆試圖擺脫束縛，當即被番子一刀斬斷手腕，鮮血濺在"清正廉潔"的匾額上，暈開刺目標紅。

綢緞莊老闆被鐵鏈拖拽著遊街，他的商店匾額"瑞福祥"被生生扯下，暴露底下暗格中藏著的二十萬兩銀票。

"奉旨查抄！無關人等馬上退避！"

暮色漸濃時，旨意已傳遍都城。

……

司禮監寺人伏地如搗蒜："陛下息怒，是否馬上重審考卷？"

"這些主考官，當朕的朝堂是兒戲？"

他輕撫著懷中的密摺，上麵密密麻麻列著浙黨官員與舞弊案的勾連證據。

……

躬身一拜，道：“陛下，主子有要事稟告。”

朱漆托盤上的黃綾卷軸微微顫抖，墨跡未乾的落第名單在陽光下泛著刺目標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