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平生見顧正臣拿出了一枚銅錢,總算明白過來,難堪地笑了笑說:“不知縣尊籌算用這三冊道書換多少賦稅?”
隻不過在當了天子以後,天師府派人到金陵恭賀,老朱說了一句:“天至尊也,豈有師乎?”
張尋經接過以後,展開看去,連連點頭,然後交給一旁的餘平生:“餘師叔,你且看看。”
“若我們不承諾呢?”
餘平生哈哈大笑起來,起家道:“縣尊公然好是鋒利,尋經啊,你還年青,貧乏曆練,怎可健忘真人教誨。律令法條乃國法,道法天然,可終在國法以內。縣尊以國法措置暴徒葛隱士與清真觀,合情公道。”
張培、姚鎮走近堂中,一左一右。
張尋經起家問:“大明天子說過,龍虎山領天下玄門諸事!葛隱士是道徒,他的存亡應當由龍虎山來決定,你擅殺道門中人,是在鄙視道門嗎?”
顧正臣不敢怠慢,起家行禮:“顧正臣見過兩位道長。”
餘平生也冇想到顧正臣獅子大開口,有些不悅地說:“這三本書,本來就是龍虎山之作,縣尊要如此漫天要價,是不是不太合適?”
張尋經神采一變。
顧正臣看向門口的張培、姚鎮,微微點了點頭。
兩個羽士,皆著藍色道袍。
張尋經鬆了一口氣,總算這一趟冇有白來:“不知這盜取道書之人安在?”
張尋經神采微沉:“傳聞這書是清真觀所得,盜取道書之人是觀主,也是玄門之人,名為葛隱士。”
顧正臣端起茶碗:“死了。”
因而乎,張普通天師的稱呼冇了,改授正一嗣教真人,賜銀印,秩視二品,領玄門事。
餘平生看向顧正臣,平和地說:“還請縣尊多寬恕,他下山少,不懂情麵油滑。這裡隻要《打坐歌》一冊,不曉得那《玄機直講》、《玄要經》在那邊?”
顧正臣笑了笑,敲了敲桌子:“句容有雕版匠人,雕三本書還是輕易。張肮臟的作品,想來能大賣一筆,甚麼時候縣衙能收夠五千貫錢,甚麼時候停止雕版印刷。當然,在這期間三本書會傳播到那邊,會不會傳到天界寺高僧手裡,嗬嗬,那就不是本官所考慮的事了……”
兩邊落座。
餘平生細心看著,翻至前麵註解看了看,然後對張尋經說:“冇錯,是龍虎山的東西。不過看筆跡,更像是張子固師父的抄本。多年前,那邊是失竊過三本道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