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臣微微點頭,想到甚麼,開口道:“提及鐘吾國之名,世人少知。但若提及楚霸王與美人虞姬,怕是無人不曉。”
“響鬍匪啊。”
原覺得他隻是一個投機取巧、巴結奉迎、涉世未深的舉人,現在看,父親梁恒對他刮目相看,頻頻誇獎並不是冇有啟事,他不但有策畫,更有將策畫化作行動的可駭才氣!
梁家俊嘴角一抽。
可看淩言的模樣,淩說彷彿還活著。
宿遷,是水路衝要,遠比夏村、台莊等地昌隆,停靠船隻浩繁,過往行商難計。
宿遷知縣衝動不已,盛讚淩巡檢有“大義”。
淩言收起銀兩:“我這就帶人返回台莊。”
顧正臣心領神會,謙虛就教。
威風凜冽的錦衣衛要等洪武十五年出世,在這之前,一向都是檢校“專主察聽在京大小衙門官吏,不公犯警及傳聞之事,無不奏聞”,是朱元璋最首要的耳目。
這話可不是顧正臣說的,是老朱親口所言,所謂“惟此數人,比方惡犬,則人怕”。
宦海之上,人脈極是首要。
顧正臣一看淩言的神情就知事情辦好,酬酢著,下船的人無不感激淩巡檢與顧正臣,紛繁施禮伸謝。
如果如許的話,豈不是落得一個“以鄰為壑”的罪名,淮安府一怒之下,說山東兄弟不仗義,不主動打盜賊,全趕我們家來了……
顧誠帶路,門口已不見那婦人,詢人問過,追至一處巷道,顧正臣猛地停下腳步,隻見不遠處,蹲坐著一個衣衫襤褸,頭髮狼藉,臉上儘是汙垢和灰塵的年青女子,身邊隻要一個寒酸的破碗。
檢校!
顧正臣微微皺眉,這就是梁家俊的缺點嗎?
顧正臣看了看遠處的蘆葦蕩,凝重地說:“你現在不能持續留在這裡了,應當儘快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