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臣拉了下椅子,坐在了郭典劈麵,拱了拱手:“郭老。”
而在另一側,郭虎跪在地上,看著郭典聲淚俱下。
菊花酒入口甜美,有花香之氣,回味當中,有一絲貧寒。
桌已安插了兩壺酒、兩個酒杯。
郭典嗬嗬跟著笑了兩聲,從袖子中抽出一張紙,擱在桌子上:“不瞞縣太爺,郭家很重親情,族內一貫連合,如有人出了事,身為老祖宗,會心疼睡不著覺。若縣太爺憐憫老弱,那這份禮品……”
這是一幅活潑的畫卷,活動的人群,各有各的歡顏,收斂的,放縱的,婉約的,豪宕的,形形色色,勾畫粗淺,皆是天然。
句容西郊,鳴鶴山。
一個椅子之上,坐著一個老而健旺,不失風采的老者,身邊另有一根柺杖。
“顧知縣,久仰。”
終明一朝,稱得下水準之作的詩詞有限,更彆希冀這幾位能留下些驚世之作了。
句容多山,東南更有句容第一名勝的茅山。
郭典微微眯起雙眼,臉上閃現出一抹笑意:“顧知縣弱冠之年,就已如此鋒芒畢露,咄咄逼人,想必是涉世未深,不諳油滑吧?”
本日重陽。
雖說這個時候老朱還冇犯疑芥蒂,冇玩筆墨獄那一套,但老朱記性好,萬一哪天翻舊賬……
“你不獵奇我們說了甚麼?”
都去寫小說了,誰還研討詩詞,能寫出七個字,對得上韻律,就已經不錯了,希冀出幾個大師是不太能夠的事。
彆人如何作詩無所謂,本身得閉嘴。
說完,顧正臣回身就走。
遊人浩繁,老長幼少,香車才俊,成群結隊而至。
顧正臣微微點頭。
“哈哈。”
場麵話說完,就是吟詩作對了。
郭善笑嗬嗬地引著顧正臣走出百餘步,顛末人群,至了一處僻靜處。
郭典不覺得然,如有所指地說:“錢乃是身外之物,老了,隻但願子孫多福多壽。”
顧正臣舉起酒杯,看著世人,含笑道:“能來句容,碰到諸位,也算是緣至。登高在此,當與諸君共飲一杯,唯望同心合力,治民於善,報效朝廷。”
世人舉杯。
顧正臣迎著郭典的目光,平和地開口道:“郭老年過花甲,尚能如此好精力,好氣色,想必是有些不為人知的手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