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臣微微點頭,看著繁忙的世人,開口道:“天氣不早了,夜裡涼,就不需求趕工了吧。我看這裡也無帳篷,你們早晨籌辦睡那裡?”
郭河正色道:“遵循縣太爺給的標尺,先行拚了三張雙人床,找人試過,健壯安穩。”
普通百姓,自不敢回絕一次。
郭河鑽到了床上,翹著腿晃了晃,睡意襲來。
典史陳忠走了出去,對正在寫文書的顧正臣咳了咳,喊道:“縣尊。”
世人自是紛繁承諾,目送顧正臣分開。
戴德聲一片。
徐霖躊躇了下,看了看顧正臣,終冇說出口,回身去安排。
“縣太爺來了。”
梁斌有些惶恐,這話如刀鋒利,不天然地擠出笑意:“這還用說,天然是縣尊。”
在不遠處,馬力抬腳踩在一根長木之上,瞄了兩眼,拉起墨鬥線便鬆開,線上有墨,打在木頭上,留下一條筆挺的線,隻不過彈墨鬥線時力度有些大,墨在線條高低迸出些許墨花。
陳忠見機地退了出去。
陸五躺在刨花堆裡,枕著雙臂看著夜空,輕聲說:“顧知縣是個好官啊……”
跟著沉悶的砸落聲傳出,石頭重重砸在空中之上,空中凹下去一寸。
一個約莫四十來歲,身著綢緞,麵相發福的中年人走了過來,見到顧正臣,拱手施禮:“鄙人郭寶寶,見過縣尊。”
吳麻子咧嘴:“縣太爺,我們躺地上睡就成,秋裡算不得冷。想之前,下雪天我們也不過是找個避風處,一個破席子就睡了。”
顧正臣凝眸,彷彿明白過來甚麼,笑了笑說:“這販子,發賣的東西不簡樸吧?讓他出去。”
顧正臣合起文書,看著郭寶寶說:“我初來句容,自問並無錯誤,何來存亡之危?”
許二九愣了下,回身就問:“誰,哪個小子亂應事?”
有效的合作,緊密的銜接,勤奮的支出,讓各項營建事情有條不紊地停止。
“縣尊謬矣!”
天尚不亮,郭河已經起來。
馬力推開人群,抽出肩膀上的汗巾擦著額頭:“縣太爺莫要擔憂我們,活我們接下了,說啥都會做好。”
梁斌緊走兩步跟上:“部屬心口如一。”
顧正臣從暗處走了過來。